“嗬嗬,有時候也是要自娛自樂一番的,”商卿泱接著她的話說道,“畢竟娘子大人一直都是一個沉默含蓄、不願透露心聲的人。”
被商卿泱調侃了一番,楚琉煙是掛不住麵子了。但與此同時,她心中的氣也消了不少。到底是什麼氣呢?唉,還能有什麼?不就是為商卿泱不願留在鳳臨國的那件事兒麼。原來,楚琉煙也是在乎的、也是個小心眼的。
商卿泱在她臉上親了一個,然後笑眯眯說道:“娘子方才可是好有氣勢,看得我都嚇著了。”
“誰是你娘子?”楚琉煙這才終是注意到商卿泱給她冠上的新名號,臉燒了起來。但心被商卿泱這麼一擾,她險些忘了之前由顯緊張的事兒,“你別轉移話題,你知道我不會答應你搶親的事兒的。”
“這事兒好說,”商卿泱笑道,“因為我遲早會讓你答應的。”
楚琉煙見她這敷衍的模樣兒,語氣重了些:“我是認真的。”雖然她這聲音在商卿泱麵前仍是顯得軟糯糯的,一點兒壓迫感也沒有。
“我也是認真的,”商卿泱握住她的雙肩,語氣有些沉地反問道,“小煙,難道你甘願受到家人的擺布,與不愛的相伴一生嗎?”
“我……我願意。”楚琉煙到底是不想的,不然她又為何將垂下了眼眸呢?
“小煙,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商卿泱的眼神不覺變得銳利了一些,她說道,“你真的會為了遵守世俗之道,放棄自己的幸福嗎?”
楚琉煙咬牙,抬頭對上她的美眸:“我肯定。”
“你若是願意的話,”商卿泱盯上她的眼睛,“那你為什麼還要帶著這隻玉鐲?其實你是一個戀舊的人,不是麼?”說著,她將楚琉煙的手舉了起來。
楚琉煙瞥眼,正好瞧見了那隻套在白瓷般的手腕上的金絲鑲邊的玉鐲。平日裏總是喜愛得緊,但此刻她卻覺得它是如此的刺眼。
因為那隻玉鐲是商卿泱送的,所以楚琉煙才一直舍不得從手上脫下罷。
此時的商卿泱有些得意地看著楚琉煙,她想看那薄麵子的人作何辯解。
楚琉煙蹙眉,目光裏透著些決絕的暗淡:“我說……我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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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卿泱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小煙你還在抵觸些什麼呢?你明明是在乎我的,可你偏偏要對我這麼冷淡、這麼抗拒。”
唉,其實商卿泱不應該這樣刺激楚琉煙的。畢竟人家楚琉煙一向愛麵子!
所以,這句話換來的後果便是,楚琉煙推開一直抱著自己的商卿泱。二話不說的,她將鐲子脫下遞給了商卿泱,語調兒平靜地說道:“那麼現在物歸原主罷。”
☆、127
“好一個物歸原主,”商卿泱見她把鐲子摘下來,語氣自然也就沉重了許多,“小煙,你現在這是在跟我劃清界限嗎?”
商卿泱的問,並沒有換來楚琉煙的回答。她們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說鬧到了這個地步,又是為何?
不得已,商卿泱接過了玉鐲。說此時的鐲子上還殘留著她的餘溫,這就讓拿著鐲子的商卿泱頗顯無奈。
“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身邊麼?”攤開的手心收起,鐲子被商卿泱死死攥緊。
預料之內的,楚琉煙作出令人失望至極的回答:“不錯。”
“那你還鐲子與我作何?”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商卿泱語氣也就變得輕快起來,她說道,“既然不要,便丟棄了罷。”
說完,商卿泱便攤開了手,讓鐲子順著掌心的傾斜滑下。
此刻的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而周圍的一切也是那麼靜悄悄的。
對於商卿泱的舉動,楚琉煙雖然表麵上沒有多大的反應,但她心裏早已是翻騰不已。心口那陣陣的抽疼,讓楚琉煙不覺恍惚起來。她開始有些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於是乎,楚琉煙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鐲子一點一點地挪動下沉,從商卿泱的手裏掉落地上。就那麼眼睜睜的……一點想要出手阻止的意識都沒有。
直到聽到那一聲清脆聲響,楚琉煙才將出竅的魂兒強行拉回。
驚慌地低頭一看,楚琉煙就見著了那尤為顯眼的玉鐲殘骸。
鐲……鐲子終歸還是碎了,碎了……也就罷了……反正自己與她……終究該有個結果的,不是麼?可是,為什麼……眼淚為什麼會控製不住地掉下來?拭著源源不斷流出的淚水,楚琉煙不禁苦笑一番。
隻是這一笑卻是牽動了心裏隱藏的傷口,一陣絕望的疼痛讓她全身麻木。潛意識的崩潰,讓楚琉煙哭得好不淒涼。突然眼前黑了陣子,楚琉煙不自覺地向後一踉蹌,就是這下沒有站穩,她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這下,忍在嘴邊的嗚咽聲終於憋不住地逸了出來:“不……”
而那麼一哭,像是觸到那最是無望的心底,讓這下的楚琉煙顯得尤為心灰意冷。不?不什麼呢……這不是自己最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麼……心口像被石磨碾過一般的窒息……
淚珠大滴大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