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生命為我唱了最後一首愛情挽歌

作者:蕾

第一章

樹離開我已有兩年多了。在這兩年裏,一年我全用來發呆,以為隻要☆

是的,我遇到了愛情,遇到了一個很出眾的男孩子,他是大我兩屆的學長,叫宇。入學的第一天,就是他幫我拎的行李,帶我報到的。我承認自己對他有好感,也承認自己心裏的白馬王子應該就是宇那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能爽快的答應,我解釋不了這種心情,也無從解釋。樹在電話裏祝我幸福,卻讓我覺得失落,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不明白自己在等什麼,就一直那麼搖晃著等待誰的出現。我們的電話講了差不多十分鍾,樹隻告訴我,她開了家休閑吧,生意還過得去,其它的她似乎不願意多說,我也賭氣死的不再多問。匆匆掛了電話以後,我掉了在上海的第一顆眼淚,因為人與人之間故意的疏遠,太過於傷人。

樹活得太過於憂傷,多半是因為家庭的緣故。爸媽都是高官,家庭富裕,卻沒有溫情。樹說他們總是各自忙碌於各種應酬的場合,喜歡聽別人的阿諛奉承,好不容易能一家人一起吃飯,總是吵架收場……長年累月的就這麼鬧著,不肯離婚也不肯好好過,樹很討厭回家,常常是空蕩蕩的房間,她說空得都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樹的父親原來是部隊的大將,從小就把她當一男孩對待。什麼稍微一不對,就是一頓打,樹太好強,哪怕錯了也不認錯,打也不哭,她爸就一直打,打到她流眼淚為止。為這個,樹其實吃了很多虧。樹說她出生在一個“暴力家庭”,什麼都是靠拳頭解決問題,讓她也變成了暴力份子,轉學也是因為打架被原來的學校趕了出來。是的,她叛逆,反正不管她在怎麼壞,怎麼牛,總會被她父母安排的沒有後顧之憂。她討厭這樣的人生,也討厭這樣的家庭,卻怎麼也改變不了她是這家庭一分子的事實。

寒假很快就來臨了,在這期間,我們隻通過一次電話,就是平安夜的那次。我似乎覺得已經失去這個朋友了,不論我們之前有多麼美好的回憶,有多交心。對於樹,從最初的不了解到了解,再到弄不懂她。這一切的變化隨著我大學生活的開始,而匆匆上演了。沒那麼多時間去緬懷和憂傷,也許感情沒有深到一定的程度,也許是因為沒有什麼越軌的表白與承諾,我漸漸的,不再為失去樹這個朋友而感到難受了。

回家,我沒有通知樹。到是很多高中時代的朋友來接我,我們在火車站外的廣場,鋪著報紙頂著寒風,來了一次快樂的聚會,吃飽喝足才舍得回家……那時候多浪漫啊,那麼幾個人,就可以笑得全世界都開懷。偶爾會有人問到我:“樹呢?怎麼沒來?”似乎他們認為,樹來接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我,突然覺得這個冬天比高中那年要冷得多……

1999年2月15日,大學的第一個寒假的春節前夕,我見到了樹。在分別五個多月以後,第一次見到了樹。樹是在我家門外給我打的電話,說她想見我,要我出去一下。聽到她想見我,心就跳得好快,我來不及想那是因為什麼,隻知道,快點出門,害怕等了太久的電話和那個人,會突然消失。樹靠在車身上等著我,穿著咖啡色的毛領大衣,深色的牛仔褲,手裏夾著半支煙,看到我就把煙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