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來,江晴嵐在大婚之日死了,尹子恪還要忙著善後,八皇子和陳澤軒也有要事去做,沒必要將精力浪費在自己身上。
三來,這不是什麼大事,顧瑾璃相信自己能夠搞得定。
忽然聯想到什麼,顧瑾璃又眼睛緊緊盯著刺客,問道:“對了,江家小姐今日中毒而亡,此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沒有!”刺客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連連否認道:“我昨晚隻收了那個姑娘的銀子,江小姐的死,真的跟我無關!”
“最好如此。”顧瑾璃麵色平靜,像是根本就沒將剛才遇刺一事放在心上一樣,對尹子恪和陳澤軒、八皇子拱了拱手,沉聲道:“時候不早了,在下就先告辭了。”
尹子恪深深的看著顧瑾璃,緩緩道:“林公子,以後若是有用到子恪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別是一番滋味,又引得幾個男人無限遐想起來。
看來,尹子恪十有八九是識破了顧瑾璃的身份。
不過,瞧著他剛才在與江晴嵐行大禮時那流露出來的壓抑情緒以及對顧瑾璃的態度,想必他也不會將顧瑾璃的真實身份給泄露出去的。
大概,是尹子恪的人品,讓他們這般想。
也可能是他們有著相似的心理,巴不得為顧瑾璃拋頭顱,灑熱血,無條件的奉獻所有,又怎可能置她於死地?
三人同時對望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顧瑾璃沒料到尹子恪竟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動了動唇,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但又不忍心拂了尹子恪的好意,隻能點點頭。
“寧王爺,軒世子,八皇子,小人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各位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小人?”見當事人要走,刺客趕緊趁熱打鐵,一臉期待。
顧瑾璃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反正他對我來說沒什麼用處了,你們看著辦吧。”
話是這麼說,但是顧瑾璃知道依著亓灝的性子以及陳澤軒對她的重視,這個刺客必死無疑。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然而,這刺客見顧瑾璃這麼說,覺得自己能苟活的希望又多了幾分,立即殷切的看向亓灝和陳澤軒:“寧王爺,軒世子……”
“寧王爺,你以為呢?”顧瑾璃現在怎麼說都是住在寧王府的人,當著八皇子和尹子恪的麵,陳澤軒不好自作主張的處置了這刺客,便將問題拋給了亓灝。
亓灝冷哼一聲,厲色道:“杜江,斬斷他的四肢,然後丟亂葬崗去!”
“寧……寧王爺!”刺客一聽,目瞪口呆。
“噗通”一聲,他連連磕頭:“寧王爺饒命啊,寧王爺饒命!”
“隻斬斷四肢太便宜他了。”陳澤軒搖頭,笑得涼薄又讓人心驚膽顫“在傷口處抹上蜂蜜,引來一些蚊蟲螞蟻爬上去,這應該比慢慢等死更有趣。”
頓了頓,他語鋒一轉:“不過,不能髒了尹公子的地盤,還是直接讓杜江將人帶去亂葬崗比較方便。”
“杜江,就按著軒世子說的去做。”亓灝擺了擺手,甩袖離開。
“啪”,杜江在刺客開口哀嚎的前一刻,快速點住了他的穴道,將人拖去了外麵。
“大公子,親家老爺和夫人來了!”院子裏的下人小跑著進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親家老爺被大夫人請了過去,生氣的不得了!”
“大……大夫人讓您趕緊過去看看!”
陳澤軒與八皇子同時道:“尹公子,先告辭了,改日再來拜訪。”
尹子恪要查凶手,還要應付江晴嵐的父母,歎了口氣,“子恪就不多留二位了。”
待陳澤軒和八皇子走後,他也吩咐隨從將輪椅往大夫人的院子裏推去。
回寧王府的馬車上,顧瑾璃還在研究著這幅畫像。
阿翹歪著腦袋,問道:“主子,您覺得會是誰要殺您?”
顧瑾璃指著畫像上的眼睛,試探道:“你看,像不像雪琴?”
“雪琴?”阿翹聽罷,將畫像接了過來,點頭道:“主子,確實越看越覺得像雪琴。”
“這要真是雪琴,可想而知柳夫人已經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了。”顧瑾璃往一旁一趟,翹著二郎腿,冷笑道:“她這次沒能殺得我,下次我更是不可能給她機會了。”
“阿翹,柳夫人既然要作死,那我便如了她的心願!”
阿翹聽懂了顧瑾璃的意思,這是要對柳夫人下手了,便問道:“主子,需要奴婢做什麼?”
“這個不急,回去後再說。”顧瑾璃打了個嗬欠,閉上了眼睛,嘟囔道:“我先眯一會,到了喊我。”
“是,主子。”阿翹應了聲,便不再說話。
當亓灝出了尹家大門口後,才發現顧瑾璃竟帶著阿翹先行一步,坐著馬車離開了。
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怎麼說,他今個都為她挨了一刀,她怎麼就能撇下他先走人了呢?
沒辦法,亓灝隻好讓人牽了一匹馬,自己回寧王府。
亓灝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為顧瑾璃挨了一刀,還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吻,所以顧瑾璃便不想麵對他。
因為,近些日子,前前後後亓灝已經多次為了她而受傷。
都說,吃人最短,拿人手短。
她雖然對亓灝三令五申的說過多遍,他們兩個人之間隻有仇恨,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瓜葛,但在看到亓灝受傷,要說她的內心沒有丁點感覺,這是不可能的,不現實的。
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索性那就不要麵對了。
再說了,隻要有了亓灝,不管何時何地,氣氛就尷尬的要命。
現在馬車上隻有她們主仆二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這樣安慰著自己,顧瑾璃心頭的煩躁淡去了許多。
與此同時,柳夫人正在秋菊院裏坐立不安。
她一圈圈的在屋子裏走動著,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心裏七上八下的。
“主子!”
門口響起了雪琴的聲音,柳夫人趕緊上前,將雪琴拉了進來,快速關上門:“你總算是回來了!事情辦的如何?可是辦妥了?”
她的語速很快,夾帶著一絲緊張。
雪琴將胳膊從柳夫人的手裏一點點拿出來,小聲怯怯道:“主子,那人他……他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