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柳夫人一聽,整個人都像是瞬間被雷劈中了一樣,臉色一片青一片白。
她雙手撐在一旁的桌子上,顫抖著聲音道:“那……那刺客,會不會將我……”
字不成句,可見柳夫人此刻有多擔心東窗事發。
顧瑾璃在亓灝心裏什麼地位,不僅這寧王府上下都知道,就連整個亓國都曾有目共睹過。
當年,亓灝曾經為了顧瑾璃休了尹素婉,與尹家決裂,與太後生嫌……
而現在,亓灝失而複得,心心念著的人回來了,他更是不可能容許誰來傷害她。
如果亓灝知道了,是自己派人刺殺顧瑾璃的,那麼……
狠狠的攥著拳頭,柳夫人忽然後悔自己一時衝動了。
都怪那該死的熏香,讓她吸了過後雲裏霧裏的失去的了理智和思考。
強力的嫉妒之下,她才沒忍住讓雪琴去找了刺客。
“主子,您別擔心,那人應該不會供出我們的。”雪琴自然知道柳夫人害怕什麼,她一邊安慰著柳夫人,一邊自我安慰道:“昨個晚上,奴婢是蒙著麵紗的,他沒有看到奴婢的容貌。”
“所以,就算是他被嚴刑拷打,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柳夫人一聽,如死魚一樣失去了生機的眼睛瞬間煥發出了色彩和亮光:“你說真的?”
“他真的沒看到你的臉?你確定?”
像是溺水之人,柳夫人急切的望著雪琴,似乎隻要她一句肯定的話,自己的危機就能解除。
雪琴重重點頭,“是,奴婢確定,主子放心吧。”
“再說了,那小賤人平時也得罪過不少的人,誰能想到是咱們買凶殺人呢?”
吐出一口濁氣,柳夫人心神仍舊不穩道:“但願如此。”
咬了咬唇,她又道:“這樣,你去盯著芙蕖院,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回來跟我稟報。”
“是。”雪琴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秋菊院。
芙蕖院裏,愛月一邊聽著顧瑾璃講著今日尹府上婚禮發生的驚心動魄的經過,一邊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感慨。
在聽到江晴嵐莫名其妙的被人毒死時,她咋舌;在聽到顧瑾璃遇刺時,她憤怒。
荷香雖然也聽得為尹子恪惋惜,為顧瑾璃擔心,但麵色還算正常,也坐得住,沒像愛月一樣大呼小叫。
顧瑾璃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眉頭不皺一分,神色淡淡,語氣淡淡,很是漠不關己的姿態。
愛月摟緊了懷裏的小黑,忿忿道:“主子,柳夫人這個女人,是當真留不得了!”
“咱們平時不跟她一般見識,她還蹬鼻子上臉了?!”
不等顧瑾璃回應,語鋒一轉,愛月又歎了口氣:“幸好有王爺替您挨了一刀,要不然依著那刺客的凶殘,奴婢真不敢想象當時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瑾璃一聽到愛月提起亓灝,眼前又浮現出那一灘鮮紅的血,那一道深深的傷口。
眸光微動,她轉移話題道:“荷香,我和阿翹不在府中,秋菊院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荷香想了想,搖了搖頭,“柳夫人很能沉得住氣,可能待在屋子裏一心等著您遇刺的消息。”
“現在您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可能她打算以不變應萬變吧。”
忽然想到了什麼,荷香低聲道:“主子,今個早上,奴婢去前院找周管家要五色綢的時候,遇到了兩個小丫鬟。”
“奴婢……聽到了一些關於柳夫人的閑言碎語。”
“哦?”顧瑾璃挑了挑眉,來了興趣:“她背著亓灝在府裏養漢子了?”
一聽到有八卦可聽,愛月也一雙眸子亮晶晶:“難道,她又新找了一條狗?”
“呃……”荷香見阿翹也難得用一臉好奇的神色看著自己,隻好道:“柳夫人沒養漢子,也沒找新狗。”
愛月一聽,瞬間興趣全無,“哦,那她做什麼了?”
“那兩個小丫鬟偷偷躲在假山後麵閑聊,說雪琴每夜都會與柳夫人同床共枕。”
“雖說雪琴是柳夫人的貼身丫鬟,可怎麼說都是主仆有別,不能亂了規矩。”
“最關鍵的是,那丫鬟還說,之前有好幾次起夜的時候,聽到柳夫人房間裏傳出來一些……”
“一些什麼?”愛月的眼睛再次亮了起來,她瞧著荷香這難以啟齒的模樣,覺得柳夫人和雪琴之間一定有著令人想入非非的關係。
果不其然,荷香不好意思道:“一些歡好的聲音來。”
“哎呀!”愛月聽罷,激動得拍了一下手,興奮的大叫道:“沒想到呀,真沒想到!”
“原來,茶茶兔書裏寫的‘磨鏡’還真在生活中存在!”
“噗通”,一個沒注意,原本趴在愛月腿上的小黑直接圓滾滾的掉在了地上。
它最近被喂胖了,更加不像是一隻狐狸了。
黑黑的一團,再把腦袋縮到肚皮下麵,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隻臃腫的肥貓。
不滿的哼哼了兩聲,奈何卻沒人搭理它。
“嗯?”顧瑾璃聽罷,愣了一下,端起茶杯想喝口茶,可又怕這喝了進去再笑得噴出來。
她壓不住嘴角的笑意,隻能先暫且緩一緩,然後再喝茶。
“主子,你說,柳夫人和雪琴在床上歡好的時候,誰主攻?”笑得合不攏嘴,愛月眨了眨眼睛,壞笑道:“柳夫人和雪琴從身形和個頭上來看是差不多的,性格上嘛,柳夫人是主子,雪琴是奴婢,按照正常來說,應該柳夫人是主攻。”
“不過也不一定,畢竟書裏可說了,有很多人……”
“愛月。”雖然知道愛月這些年受到茶茶兔書的毒害太深,以至於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可荷香還是打斷了愛月的話,習慣性的苦口婆心規勸道:“我跟你說過好些次了,少看茶茶兔的書,這要是給旁人聽到了,又免不了給主子惹上麻煩了。”
“現在柳夫人一門心思對主子不利,你萬一……”
“荷香。”當著顧瑾璃和阿翹的麵,被荷香這麼不留情麵的數落一通,愛麵子的愛月自然不高興了。
她嘟著嘴,委屈道:“我已經好久沒看茶茶兔的書了,這都是以前看過的嘛。”
“也不怪我腦子好使,要怪隻能怪茶茶兔寫的太深入人心,讓人想忘記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