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變成堅決。
她鄭重地搖了搖頭,低聲道:“不……不行。到了這一步,我已經不能幫你包庇真凶縱容他繼續犯錯了。因為,這不僅僅隻關係到你一個人、隻關係到沈府……而已。”
宓妃色絕望地仰起臉,喃喃道:“不行嗎?真的……不行嗎?我……不想看見那樣的結局,所以,我……”
沈狐突然搶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隻聽“哐”的一聲,一枚發簪掉到了地上。
——原來她竟打算自殺?!
眾人全都煞白了臉,猶如木偶般無法動彈無法出聲,然而,於那樣的死寂中,一人卻慢慢地走了出來,僵硬地跪到淚流滿麵的宓妃色身旁,啞聲道:“對不起、對不起……姐姐!”
宓妃色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快回去,這會兒你站出來做什麼?隻要我一死,隻要我一死,線索就全斷了,你為什麼要出來,你是安全的啊!你是安全的啊……”
全場嘩然!
怎麼,難道真正的幕後主使是宓允風不成?宓妃色是為了保護他,才故意認下所有的罪的?!
謝思瞳也不禁喃喃道:“我當初就說了那些派殺手來殺萬俟兮你的人,就是宓允風嘛……”
“是!”宓允風突然接了她的話,“你說的沒錯!是我派殺手在杏子林中攔阻萬俟兮;是我命令水氏姐妹埋伏在孔雀樓行刺他;事情敗露後我派紫衣殺了她們兩個滅口……並且,安排假遺囑騙你上當,讓你把有毒的信送到沈狐和萬俟兮麵前的人也是我,無論他們兩個誰接了這封信而被毒死了,我的目的就都達到了!沒想到即使這樣我也沒有成功,反而讓萬俟兮懷疑到了姐姐身上,所以,當姐姐來找我勸我收手時,我不但沒有就此悔改,而是派人殺了真正的李魏,假扮成他來見萬俟兮,把鐲子的事栽贓到沈狐頭上……沒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姐姐沒有絲毫關係,要殺就殺我吧!”
孔老夫人這會兒才回過神來,怒道:“原來是你幹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陷害四兒?”
宓允風轉過頭,看了題柔一眼,椅子上的題柔渾身發著抖,臉色灰白,一副受到天大驚嚇的模樣。他就那樣看了一眼,然後垂下眼睛道:“因為我聽說沈府有個丫鬟有了姐夫的骨肉,怕姐姐的地位會受動搖,所以想出了這一係列毒計:先是盜走麟趾鐲讓大家以為是她做的,也讓姐姐有了一個可以將她趕走的借口;但是聽說姐姐要請璿璣公子來徹查此案,我又慌了,怕被查出真相,隻好派殺手攔阻他,沒想到事情越弄越大,越來越糟糕,最後沒有辦法,心想如果除去沈狐的話,對姐姐更為有利,於是幹脆就把所有罪名全都推到他身上,又收買了纖兒,讓她一口咬定是四少命令她在題柔的藥裏下毒……就是這樣。”
孔老夫人氣的衝過去打他,罵道:“你、你還算是人嗎?我們沈府待你不薄!你竟黑了心的要這樣害我們!幸好沒有成功,否則我沈家的兩個孫兒不都要死在你手裏,斷子絕孫?你這個畜生!畜生!畜生……”
宓允風一聲不吭,也不反抗,任由她對自己又打又踢。
最後還是沈狐看不過去,攔住孔老夫人道:“奶奶,算了。”
“算了?怎麼能就這樣算了?他居然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可是他並沒有真的做出些什麼啊。”
孔老夫人一愣。
沈狐笑笑道:“你看,題柔的孩子並沒有流掉,你孫兒我也好好的站在這裏,他想殺璿璣公子,但也沒殺成。不是麼?”
“這……這也不能抵消他犯罪的事實!我要把這畜生送到大牢裏,判他個淩遲處死,這才能消了我的怒氣!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