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還想問平教授和安律師是誰的人,他們看上去都像讀書人,可不像是悍匪。但我忍住不問。這個問題此時顯得無關緊要。
我說:“打道回府吧!”又弱弱地接上一句:“還來得及嗎?”
人們總是滿腔熱血地探索未知的東西,卻不知大自然設下的陷阱正等待著不知敬畏的魯莽者。
嬰桑說:“來不及了,我們已經在這個地方漂了半個月了。船上所有定位駕駛的儀器全壞了。而且自從我們流落到這,船上總是接二連三的發生怪事。經常會有人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每天都清點人數,昨天早上清點人數時,我很欣賞的一個人不見了,我們趁著白天找遍了每個地方,但是什麼都沒找到。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抱了必死之心,但是這樣也鬧得人心惶惶。”
我問:“既然有儀器壞了,為什麼不修好?”
嬰桑說:“能修好,我們早就修好了,也不用在這裏等著。”
我問:“等到淡水和食物耗盡,我們怎麼辦?”
嬰桑說:“這種事不會發生,我們船上有海水淡化裝置,海裏有魚,船頂安裝的太陽能電池板可以源源不斷提供能源。船上還有充足的藥品。即使我們再呆上100年也不會彈盡糧絕。”
我本來想問:“那你們著什麼急?”但一合計不對,就算吃喝不愁,也不能一直這麼飄在海上啊。改口問道:“你們昨天拷打的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嬰桑說:“是在秦單鳳房裏搜到的。我們搜查秦單鳳房間時那個男人竟然還躺在她的床上睡覺。”
我忍不住“啊”了一聲,他們的關係看樣子很微妙。
我問了一句:“那麼昨天失蹤的那個人叫秦單鳳了。”
嬰桑說:“是,那個男人說自己是被秦單鳳囚禁在房中的,女人房裏藏個男人,藏了一個月,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秦單鳳原來是個女的。真的不妙啊,我看了不一一下,他倒真是沒什麼反常的表情。
我問:“藏了一個月,你們之前沒有發現。”
嬰桑笑了一下說:“那倒不是,但如果秦單鳳在,沒人會在意。但是秦單鳳不在了,我就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我問:“你認為是那個林先生害死了船上的人。”
嬰桑說:“當然不是,他沒有那個能耐。”
我問:“難道那個馬雲龍真的以為那些人是那個林先生害死的。”
嬰桑說:“當然不是,他就是想打人了。今早又有兩個人失蹤了。肯定不是林森那小子幹的。不是死,是失蹤。”她強調了一下。
我說:“有區別嗎?在海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還能活著嗎?你知道賽蓮的傳說嗎?就是水中女妖唱歌,迷惑水手跳入大海,她們就可以吃人肉了。”
爸爸說:“怎麼和阿姨說話呢?你說你們曾經有總領隊,是不是你們的總領隊也出事了?”嬰桑點了點頭,但沒有說什麼。
我問:“那和我們一屋的那兩個人,他們是你的人還是馬雲龍的人?”
嬰桑笑道:“他們誰的人都不是。那個律師是領隊帶來的,像是秘書。現在她應該是知道最多的人。那個老頭是我騙上來的,我們需要很多專家。他們兩個都沒有危險性。但是也不要和他們說太多。”我心裏暗罵,你還說,所有人都是明明白白自願來的,這個老頭不就是被蒙騙的嗎?
我說:“我明白過來了,你說船上不止我們,意思是有別的人要害我們。”
嬰桑說:“恐怕不是人。”
我詫異:“那是什麼?”
嬰桑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
嬰桑停了一會接著說:“我在登船時,發現了一張紙,上麵記錄了我們所有人的名字。我們的這次行動很機密,不會留這種名單類東西。那張紙上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寫在了一列上,所有失蹤的人都是按上麵順序先後失蹤的。這件事除了你們,我沒對任何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