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吃人的樹
其實大家都是模棱兩可的,也沒有什麼過大的爭執就上路了。我們打算接著往前走,看看能不能看到那棵樹。除了蘇麗瑤泰,大家都很平靜,她哭哭啼啼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我看著就想打她。
林森雖然看著沒個正行,但是是個很靠譜的人,我問他為什麼一直糾結著那棵樹上刮下來的是什麼東西,他跟我解釋,他小時候又頑皮又大膽,經常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出去上房揭瓦下河撈魚,他媽媽就嚇唬他,這世界上所有的參天大樹都是失去了孩子的母親怨靈所化,在夜晚的時候,它們會恢複女人的生殖的力量,身體上月經來潮,會把周圍的小孩吸到自己的身體裏,天亮了,這世界上悄無聲息的少了一個孩子,又一顆大樹上出現了鼓包,像懷孕的女人的肚子,把那塊包上的樹皮剝掉,就能看到那塊樹的紋理就像是一個蜷縮在子宮裏的嬰兒。他們家的院子裏正好有幾株他老爸為了緩解他老媽的思鄉之情,從蘇哈托移植過來的七株參天大樹,那種樹隻生長在這一塊,從來沒有出過西蘭島,當時他老爸移植了將近一百株,隻活下來七株。那之後好幾年,林森嚇得晚上睡覺都不敢關燈,經常跑到他父母的臥室蹭覺,嚴重影響了人家的夫妻生活(這半句是我八卦的)。
林森思索道:“為什麼種了九十九棵樹,活下來七棵樹?我媽沒有騙我。”我說:“你要是能回去趕緊把那七棵樹砍了吧,萬一誰家小孩進去了咋辦?”林森說:“不用了。”我嚇了一跳,他一直是很樂觀的,怎麼都開始消極了,“放心,咱們回得去,要對自己有信心!”林森說:“我是說,我媽去世後,我爸就把那幾棵樹都砍了。”
多麗說:“其實你說的故事,在我小時候,我母親也給我講過。我也親眼見到過,我堂叔家的弟弟不見了,人們在一棵樹的肚子裏麵挖出了跟我弟弟一樣的木疙瘩。”她說的時候正好林子裏不知道什麼在叫,跟嬰兒哭泣一樣,我不由得不寒而栗。宋南地說:“在我家鄉,也有類似的傳說,隻不過是說少女思念情人,終日站在一個地方盼望著情人歸來,淚流不止,化成樹木,那種樹在我家鄉被稱作相思樹,夜夜流淚,遇者不詳。”宋南地這麼一說,我還真的覺得那樹洞還挺像眼睛的,回憶著那東西的樣子,越尋思越像,隻不過在我們的通常印象裏,眼睛是橫著長的,而生殖器是豎著長的,不過傳說中人類有第三隻眼,是在眉心處,豎著生長,就像是正常的眼睛立起來一樣。
我聯想到一件事,還沒有開口,宋南地率先說道:“似乎這裏難以解釋或者奇異的事情,在我的家鄉都發生過,難道你們這些人的起源是中國的湖南?”我說:“整個南亞差不多都是中國人遷徙過來的。”多麗說:“不過我們的史料記載,沒有提到過我們的祖先是從別的地方繁衍過來的,就算是一些人是移民的後代,這些東西傳到了這裏將近千年,不可能一點也沒變。”宋南地嘲笑道:“是啊,我們早就淘汰了的東西他們還在用!”
馬將軍聽我們一直說,似乎很不耐煩了,問道:“咱們這麼走下去能繞回原來的地方不?別消遣老子!”宋南地說:“應該能,鬼打牆其實可以用科學的原理解釋……”我賣弄的搶過話頭說:“就是在沒有坐標的地方胡亂地走,我們以為我們走的是直線,其實人的左腳邁步總會比右腳大一點,所以是在兜圈子!”多麗不解地說:“但是我們有參照物啊,我們腳下有路,就算我們在走圓圈,路也不可能合上啊!”宋南地說:“誰說路不可能是圓形的。”這家夥見風使舵可真是夠快的,多麗問道:“自古以來,入西海隻有這麼一條路,筆直的一條路。你是說,在夜晚,這條路就從直線變成首尾相連的圈子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心想,匪夷所思你個頭啊!你當是貪吃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