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的前廳，又看看愣在一邊的雲飛和阿超，氣不打不出來：“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雲飛嘴唇動了動，卻不知如何開口：“我——”
“不關大少爺的事！是我把二少奶奶推倒的！”阿超挺身擋在雲飛前麵。
他的本意是主動承擔責任，卻不想在剛進門的三人眼中成為給主人替罪的舉動。
“嗬嗬，展老爺，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告辭！”王老板和王夫人互望一眼，相攜離去。
“混賬！”展老爺指著阿超罵了一句，卻再也說不出話來，狠狠瞪了雲飛一眼，便往雲翔他們的房間趕去。
當大夫向大家宣布田虹流產的消息時候，雲翔簡直要瘋了，他一把抓住大夫：“流產？你這是什麼意思？”
“展少奶奶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剛才那一摔，孩子就……”
“怎麼會這樣？大夫……”雲翔完全不能理解。他還不知道自己做父親了，這個孩子就已經沒了！
紀總管、天堯、展老爺都在，大太太和姨太太品慧也趕過來了。誰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雲翔跪在床邊，膝蓋的傷口壓在地麵上疼得厲害，他也全然不顧，隻是使勁握了妻子的手：“天虹……為什麼？你懷孕了都沒有告訴我……”
“懷孕前兩月症狀不明顯，展少奶奶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吧。”大夫安慰說。
雲翔不再說話，隻是默默拿了妻子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田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隻覺得渾身疼痛，一點力氣也沒有。
自己竟然懷孕了？可雲翔從上海回來隻不過一個周的時間……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田虹頓悟。這個孩子，應該是真正的紀天虹留下的吧，可惜自己占了她的身體，卻不能為她保住她的骨血。
“萬般有命，天意難違。違者，終將禍也。”耳邊有一個聲音低低的說。
是誰？
對了，她想起來了，是那個老和尚的聲音。
那個“禍”的意思就是一命抵一命麼？她救了蕭家的父親，所以要拿她腹中的孩子來換？想到自己腹中竟然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田虹的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原來違反了既定的命運，真的會遭到懲罰。
“天虹，天虹……”耳邊又響起一個聲音。
這個……是雲翔。
“天虹，天虹……”聲音比往日沙啞，所以她一開始沒聽出來。
田虹想睜開眼睛，努力試了幾次，眼前終於開了一道縫隙，慢慢睜開，看著雲翔的臉由模糊逐漸清晰。
“孩子……”對不起，沒能為你和天虹保住他。
雲翔緊緊握著她的手：“孩子咱們還可以再生！天虹，我向你保證，咱們會有很多很多孩子！所以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
品慧在一旁道：“就是就是！先養好身子，你們倆都還年輕，不急，不急……”
田虹這才發現除了雲翔，展家的兩位太太也都在。
大太太夢嫻也上前安慰道：“天虹，勇敢一點！這個孩子雖然沒保住，但是還會有下一個的！上天給女人好多的機會……你一定會再有的！你還這麼年輕，未來的生命還那麼長……”
不知道為何，田虹以前總覺得大太太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今天看到她那雙慈祥帶淚的眸子卻覺得很刺眼。轉頭避開她難過而憐惜的注視，田虹費力地開口：“謝……謝謝大娘的關心……我沒事……您先回去吧。”
大太太歎了一口氣，在齊媽的攙扶下離開了。
“娘，天虹怎麼樣了？”雲飛從昨晚到現在一直等在母親的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