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適合在現在的氛圍中說出，卻不得不一吐為快的事情”，於是就有了楊校長在畢業典禮上給所有學生鞠躬道歉的那一幕，這與其他一些高校學生集體給校長和老師鞠躬表示感謝的場景無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然，楊校長關於“一顆沒有精神家園的心靈，不可以思考自己生命的意義和價值，因此也就不可能對他人有真正的情感關切，對社會有真正的責任心”的精彩演講，無疑也贏得了學子的陣陣掌聲。可激動過後不免思量：楊校長的鞠躬道歉能否撿起複旦的大學精神？如何讓複旦的精神家園充滿溫馨，有尊嚴、有嗬護、有自由思想？
“學生低頭撿帽子難道是她自己錯了嗎？希望自己的同學們所拿到的照片上有她自己，是小題大作嗎？試問，如果照片中缺的不是她，而是我們某位學院的院長或者書記，又會怎麼樣？”這樣的犀利、這樣的直指要害，振聾發聵，讓人熱血沸騰。其實，最近一段時期以來，在開學儀式、畢業典禮上，校長們的演講越來越有個性了、越來越精彩了，令公眾耳目一新，得到輿論的普遍喝彩。不過，同時，所謂“不看廣告看療效”，大家並不滿足於此，而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和更多的期待，那就是不僅聽校長怎麼說，更在乎看到怎麼做；不僅希望說得好，更期待做得好，有實實在在的行動和改觀。
然而，現實的情形是，往往激情過後，太陽還是原來的太陽，月亮依舊是那個月亮，變化微乎其微讓人很難實在地觸摸到。當然，這其中有曆史的、傳統的、體製的、思想的等多方麵因素製約，不是說改就改能改的，大凡變革也需要有一個過程，而不能期冀“手到病除”。不過，這些不能成為隻聞心動不見行動、喊破嗓子卻難有突破的理由，比如，複旦大學作為曆史悠久的一所名校，一張畢業照片引發的風波會不會僅止於道歉，能不能引發進一步的反思以及哪怕是在現有體製基礎上的校內變革，進而守住精神家園的心靈底線？聯想到最近一段時間圍繞南科大改革的種種糾結，需要反思、行動和付出的顯然還相當多，不隻是哪一所高校，也不隻是高校係統，包括整個教育界、政府乃至整個社會。
讓我們的心靈和想象力展翅飛翔
——楊玉良在複旦大學2011屆本科生畢業典禮上的講話
同學們、老師們，各位家長：
上午好！我相信各位同學現在的情感是非常複雜的，我體會到了這種情感。我想，其中既有別離的傷感，也有依依不舍的眷戀，有師生之間和同學之間刻骨銘心的情感，有在默默無聞中不斷品嚐到的甜酸苦辣，甚至有的同學可能還有幾分怨懟。當然，我相信更多的是大家對未來的憧憬。這就是畢業典禮上所特有的難以言表的一種滋味。
……此時此刻，我不想從網絡上搜尋一些流行的詞彙來修飾我的講話。因為它們既不能讓你們對我增加一分尊敬，也不能增加一分親切，更加不能使我變得跟你們一樣的年輕。（笑聲）我想，關鍵是在於我們有沒有一顆可以互相溝通的心靈。（掌聲）……
無論你們當初進入複旦的理由是什麼，我們現在更需要反省的是複旦在這四年當中給了你們什麼？除了文憑以外，你們從複旦還得到了什麼？這個問題涉及教育的本質問題。……對於複旦，我們都認為，這剩下的東西應該是一顆自由而年輕、真誠而脫俗的心靈。有複旦人稱之為“自由而無用的靈魂”。……乍一看來，你們在複旦學習的東西很多都是看似無用的，但我要說，很可能複旦給你們的這些貌似無用的東西，恰恰是最神聖的、最尊貴的精神價值。在本質上，無用之用常常勝於有用之用，因為精神價值永遠高於實用價值。因為它滿足人的心靈的需要，它將注入你們在座的每一位的終生。（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