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退休,隻是不再接受太危險的委托。”他不想多談自己的事,轉開話題,“秀和很擔心你。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阻止埃米爾追你。”
回去?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她還能回得去嗎?姬心草澀然道:“我必須完成該做的事。”
南宮璟不讚成地搖頭,“你鬥不過他,再這樣下去,對你有害無益——”
“你也想勾搭我的女人嗎,南宮?”店外揚起慵懶的聲調。
埃米爾踏入茴香館內,攬住姬心單,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你來找我嗎?看你睡得很熟,應該不會太快醒,我就自己出門了。”他將一個小紙袋給她,“這是給你的,你先回去試穿,我和南宮談完,馬上回去陪你。”
他軟語賠罪的親昵姿態,像個溫柔的情人。姬心草明白他是故意做給南宮璟看,反正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懶得多費唇舌,拎了紙袋便離開。
“你這幾天還是有好好吃藥吧?”南宮璟注視著埃米爾。他的妖氣明顯減弱了,但那些藥物並不會造成這種影響,為何如此?
“大部分的藥還是照表操課,不過那些治療陽萎的藥我不吃了,雖然理論上它們應該能讓我表現得更勇猛,不過萬一有個閃失,麻煩就大了,畢竟身邊有個可愛的女人,我可不想讓她失望。同為男人,你能理解我的顧慮吧?”
埃米爾促狹地注視著他,存心讓他尷尬。最優秀的術師,同時也是臉皮最薄的術師哩。
果然,南宮璟俊臉微紅,開始不自在,立刻改變話題,“你不該將她強留在身邊,做得太過分了。”
“沒人教過我什麼叫做收斂啊。”他放肆地咯咯輕笑。
“你這麼做,是害了她,對你自己也沒有好處。你最好在姬家人找你要人之前放她走。”
埃米爾不答,從盤子裏拈了顆巧克力糖,在南宮璟訝異的目光下,他將糖送入口中,細細品味後,滿意地頷首,“嗯,味道還挺不錯的。”順口問:“星年呢?這幾天都沒看見他。”
“他朋友住院了,他過去照顧。”南宮璟驚訝萬分。吸血鬼的味覺與常人不同,一般食物對埃米爾而言是淡然無味,甚至是令他惡心的,現在他卻……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埃米爾對他驚詫的眼神視而不見,將整盤糖端來據為已有,又道:“對了,你有保險套嗎?來一盒吧,這兩天做得太凶,全部用完了。按規定我不能離開濃鬆道,隻好靠你‘補貨’了。”
南宮璟聞言徹底僵住,臉上薄紅如火燎原,瞬間麵紅耳赤,連耳根都紅透了。他瞪著一臉無賴的埃米爾,想開口斥責,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
“南宮啊南宮。”埃米爾笑歎著,一手扣住他肩頭,“好歹我從小看你長大,監視我的工作從你師父轉移到你手上,你算是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了,所以我好心地給你一次警告。”
他懶洋洋的嗓音轉為低沉,碧瞳透出森森寒意,“你敢煽動她逃離我,我就殺了你可愛的芹兒未婚妻,你想娶她,就去跟她的鬼魂結婚吧。”
南宮璟變了臉色,“你敢?”
“我為何不敢?”他微笑,笑顏正經八百又邪魅瘋狂,“我什麼都不曾擁有過,你如果要奪走我唯一擁有的,我也要讓你痛不欲生。好朋友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陪著我繼續孤單,有何不可?”
南宮璟凝視著他,“……你變了。”
從前的埃米爾散漫、對什麼都興趣缺缺,不論科學家在他身上施打多少藥物,帶來多少痛苦,他永遠嘻笑以對,以一種麻木的態度遊戲人間。如今他有了情緒變化,有了執著,有了想抓住的人——那女孩,恐怕真是回不去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