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還是太善良了。”
郭嘉放下手中的東西,揚眉忍笑道:“哦,此話何解?”
曹昂手指點點案上的地圖,長歎一聲道:“當年與馬韓做買賣的時候,我不應該讓他們帶鏡子過去的,結果大大降低了玻璃珠的價格,唉,你看現在一顆玻璃珠都隻能換六七百斤稻米了。”說著還搖頭晃腦一付悔不當初的樣子。
郭嘉想起之前在柳城雜物倉庫裏看到的成堆的玻璃珠,滿臉黑線。
那邊曹昂一擊掌,握拳道:“所以這次我一定要吸取教訓,不能讓別人白白占了便宜去。”然後又低頭喃喃,“當年荷蘭人能夠用價值二十四美元的玻璃珠子和一些小玩意兒換個曼哈頓,難道我曹昂會輸了那些荷蘭人?”
郭嘉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心道無怪人常說無商不奸,不過曹昂這個樣子很可愛就是了,可愛得讓他想一口吞了下去。
他掃了一眼案上的文件,看樣子該批閱的都批過了,於是俯身舒臂攬住曹昂的腰肢,同時側頭吻上他敏[gǎn]的頸子。
曹昂小小的驚叫一聲,用力推開郭嘉,喘著粗氣道:“奉孝,不要,仲業很快就要來了。”
郭嘉不在意的道:“那就讓他等等吧。”然後對著還要出言拒絕的緋色菱唇吻了下去,懷裏的人兒扭身掙紮了一陣,然後便也默許了。
雲收雨散後,郭嘉開門吩咐衛兵要熱水巾帕之類的東西,衛兵在門外報告說文聘將軍來了好一會兒了,此刻正在西廳等著,曹昂在裏麵聞言大窘,舉起袖子遮住自己的臉,沒臉見人了,剛才自己竟然在衣衫未褪的情況下在這書案上與他做了,而且自己的部下正在外麵等自己,曹昂心下恨恨的決定這件衣服他以後再也不會穿了。
郭嘉走進來,看見少年舉袖蒙臉的幼稚舉動,心下暗笑,他低頭在少年耳邊笑道:“慕青,你準備這個樣子去見文將軍麼?”
曹昂恨恨的拉下袖子,羞怒道:“我要更衣,出去。”
郭嘉柔聲誘哄:“待我幫你洗過之後再更衣好不好,馬上就好了?”
曹昂倔道:“我自己也可以洗。”
郭嘉聽少年話裏有了一絲鬆動,立刻再接再厲道:“我知道啊,不過還是我幫你洗吧,好不好,這樣你能省些力氣,待會兒也輕鬆一些,人也精神一些,好不好?”
曹昂咬唇思索了片刻,點頭道:“好,不過你不能亂來。”畢竟他借著清洗的借口亂來不是一次兩次了。
郭嘉連忙點頭,道:“不會,絕對不會。”
雖然換過了一身衣服,但那一身的慵懶怎麼看也不對勁,還有眉梢眼角透露出來的春意怎樣也掩飾不住,最後還是郭嘉從自丁夫人那帶來的衣服中選了一套繁雜而正式的華服才勉強遮住了曹昂身上透露出來的春意,再加上因為著了這身衣服,曹昂難免想起丁夫人而心思低落了些,麵上的春情也被那深深的哀思給蓋過去了。
西廳裏文聘被曹昂的一身華服給嚇了一跳,發生了什麼事嗎?今日的主公有些奇怪,先是久等不至,到了後又是一身正服,聽說兗州曹操打著皇帝的旨意向冀州派遣使者來了,難道是兗州的使者到了麼?
文聘將疑問的目光投向曹昂身邊的郭嘉,畢竟要說對主公的了解,郭奉孝要稱第二,那這冀州絕沒有人敢稱第一。
郭嘉觸到文聘有些擔憂疑問的眼神,搖頭坦然一笑。於是文聘的心思也就安定下來了。
文聘首先向曹昂報告了在“練兵場一號”的訓練情況,他苦著臉道:“主公,那裏的土民悍則悍矣,然則行事之間毫無準則,手中所執不過些木棒鋤具之類,鐵器極為少見,根本就不是我軍的對手,如何練兵,就算練,也應當是練山地兵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