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板著臉道:“那麼,那個島是你們的了嗎?”
文聘瞠目結舌道:“如何可能?那是他們的海島,我們不過是在那上麵練兵而已。”
曹昂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那裏將會你們水軍的軍事基地,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文聘呐呐道:“是,小將知曉了,小將這就回去把那個海島拿下來。”
曹昂搖首道:“不急,那個海島有的是時間,現在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給你。”說著將自己剛剛在書房裏繪製的海圖拿出來,在他麵前展開,將那上麵的位置一一指與他看,“這裏是柳城,這裏是黃河入海口碣石,這裏是青州,這裏是長江,長江下麵江東地區目前是孫策的地盤,順著這裏往下,這裏是夷州,往下,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海島,就是你們此行的目的地,我這裏沒有精確的航海圖,你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繪製詳細精確的航海圖,還有和這裏的土民換些糧食種子,記住,糧食永遠不嫌多,還有種子,他們那裏有各式各樣的植物,都給我帶些種子來,具體交易的事務,我會讓趙興與你同行,他手下擅長商道的比較多。”
文聘點頭應是,到了柳城半年多了,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輕視商人坐井觀天的士子,在柳城呆的那一段時間裏,他耳聞目睹了商業的重要性,也見識了商人的利害,說實話,他現在對那些商人還有些佩服,當然他佩服的都是那些隸屬於柳城官方的特訓過的以刺探情報為主要目的的商人。
所以,說起來那個趙興他還是挺佩服的,雖然是他綁架的自己。
曹昂將地圖收攏起來塞給文聘,道:“仲業,這幅圖繪製的年代比較久遠,上麵繪製的東西可能與現實中的有些不一樣,不可盡信,此行需要的時間可能比較長,而且此行準備的時間也可能比較長,仲業不若先往範陽與家人一聚。”
“是。”想起良久未見的老母愛妻稚兒,雖說好男兒誌在四方,可是家人怎能不念,當下聽曹昂這麼一說,竟燃起了幾分似箭歸心。
曹昂看他表情,心知他必是想起了家中人,不禁失笑道:“就這樣吧,此時天色尚早,仲業若是現在出發,還來得及趕上一段路。”
文聘臉上一熱,低頭收拾地圖不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曹昂本欲再取笑文聘兩句,誰叫他素來端莊不肯嬉笑,隻是轉念想起了丁夫人,取笑的心思又沉了下去,隻是叮囑文聘道:“如此,我也就不留仲業了,隻是仲業記得轉告趙興此行要少帶些水晶鏡,盡量抬高玻璃珠的價格多換些糧食。”
“是。”文聘頷首,同時在心裏驚歎原以為趙興算奸的了,沒想到主公還要狠,看來說不定趙興的奸商本色還是從主公這裏習得的呢。
送走了文聘,曹昂吩咐衛兵傳徐庶及辛評來這裏一趟,郭嘉看他臉色,猜道:“慕青莫非是又要麻煩幼安公了?”
曹昂略有些得意道:“知我者,奉孝也。”說著不待郭嘉反應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說起來這是還真有幾分好笑,曹昂借著管寧的名頭在外麵大肆攬才,管寧生氣了不肯再同任何柳城派過去的人說話,一心隻在範陽書院教書順便同那裏的人討論學問,曹昂借著印刷術說要幫天下有書人無償印書,一時間獻書人無數,曹昂把這些書印出來然後送到管寧麵前,任是管寧再怎麼不願理柳城人還是愛書心切把這些書全部整理出來,然後柳城印書局的人把整理好的書全部拿去印刷出來再拿出販賣,印書局因此大賺了一筆,隻是把管寧氣得夠嗆,說什麼把聖人之書染上了銅臭之氣,直言再不為柳城印書局整理書籍,隻是當下一批書到達時,卻還是禁不得一腔愛書之心又白白幫人整理,如此一次又一次,管寧每整理一次就罵一次,大家都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