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傑,你很久沒有說了……”尹執心的聲音也變得溼潤,像夏日炎熱中融解的冰塊,冷得叫人憐惜。
“是,我錯了。”鬱傑明媚地笑起來,腮邊停留晶瑩的淚滴。這許多年,尹執心敢要的,隻是她嘴裏的這一句“我愛你”……
“我很自私。”尹執心的聲音融化成帶水的冰珠。“這麼多年,一直不放你。”㊣思㊣兔㊣網㊣
“是我找到你,是我不放你。是你可憐我,一直在我身邊。”鬱傑看著尹執心眼邊的淚珠,不忍拭去,不能拭去。
“坐在我身邊。”尹執心自己把眼淚用手帕印幹,聲音恢複清冷。鬱傑依言坐在她身邊,沉默地凝視。
“昨天晚上,我才理解你欣賞蘇航的原因,甚至,替你嫉妒粵然。”尹執心看著鬱傑,緩緩地說。
鬱傑略一思量,笑逐顏開:“你看見蘇航的時候,她在做什麼?”
“她在沉思,心不在焉。”
……
昨天我回“無緣”查賬,看見盧經理桌麵有梁聽的名片,她是我們餐廳不多的常客之一,通過錢大有,我知道這個人,也知道她就是蘇航的師傅。隨口問了問,原來是姓蘇的用這個名片要了亦緣廳。
我想,該是蘇航。於是叫盧經理去要她的名片,果然就是,於是再派人去請她見麵。
因為你,我才對她好奇。
小傑,你的朋友不多,可她是其中一個,你甚至想我認識她。
我見過她,很溫和,也不怕我的冷。我覺得不真實,不喜歡她。可是,她是你的朋友,我想知道,你和尹摯都讚賞的固執,怎麼跟那種溫和並存?
可她昨天晚上不溫和,甚至有些冷,不淡泊的冷,有點狠決的冷。雖然她極力掩飾,對我微笑,我還是能分辨那種冷,像警惕的刀鋒,在蠢蠢欲動。
她說:“尹執心,沒想到是你,很意外。”
我問:“蘇航,你怎麼不說,很高興見到我?”
她回答:“對不起,我心裏有事,抱歉。”
我繼續問:“你在生氣,還是,在謀算誰?”我想知道那種冷,是為了什麼。
她回答:“是有點生氣,謀算著,怎麼利用你餐廳的名目去跟一個小女孩講人生大道理。”她竟然歎氣。
原來,跟她一起來的人就是粵然,和另一個女孩子。她笑著說:“可能是情敵。”我覺得好笑,問她:“那為什麼一起吃飯?”
她反問我:“難道讓粵然和她吃?當然不可以!”那一刻,我竟然看見她挑起眉毛。
小傑,她肯做惡人,對付潛在的敵人,粵然很幸運。
我說:“看來找你聊天,不是時候?”
她還是微笑:“沒關係,一會兒再去收拾殘局,一樣。”
但我覺察,那是故作瀟灑。我很奇怪,難道她對粵然沒有信心?難道粵然不值得信任?於是我問她。
她卻說:“懶得去考驗她。能兩個人麵對就兩個人麵對,信任是一回事,在乎又是一回事。粵然也希望我在。”
小傑,你和尹摯說得沒錯。表麵溫和的她其實很固執,在乎愛人的時候很固執。她跟我不一樣,我隻是固執地走自己的路,她是固執地走愛情的路,誰要妨礙她和粵然,她都會準備開戰。
我看得出來,其實她很不想傷害那個女孩子,但如果那個女孩子傷害或者意圖傷害她和粵然的愛情,她也作好了準備讓人家體無完膚。
我跟她聊了一會兒你和尹摯,說好了約出來一起吃飯。
隻聊了幾分鍾,她終於忍不住跟我說:“尹執心,我們下次約鬱傑出來一起聊天,但是現在,對不起,我沒心思跟你聊。粵然吊兒郎當的,我怕她漏電讓別人誤會。”
當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