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還沒有回來?”他暗暗的想:“難道他們已經不住在這裏?”
可是他望了眼對麵的床鋪立刻打消了自己的想法,那張床是高強的,高強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高大威武,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喜歡折被子。現在他的被子就是亂糟糟的,而且枕頭旁邊還留著昨晚的臭襪子,顯然還沒有搬走。
那麼他們究竟去了哪裏?蕭鬱飛顯得有些疑惑,難道他們有意在躲著自己?不過這也難怪,有誰願意跟一個精神病人住在一起呢?
蕭鬱飛頓時覺得有一些失落,全世界仿佛真的已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就在這時,突然“咚”的一聲巨響好像旱天驚雷一般在房間裏炸了開來,蕭鬱飛嚇得一震,趕緊側身向門口看過去。門是被踢開的,高強正立在門口,似乎對自己剛才的那一腳相當滿意。其餘四個同室的夥伴都跟在他身後沒,每個人手上都拎著不少東西,高強一股腦將手上的東西都堆在桌上,對著蕭鬱飛一陣嚷:“你小子倒舒服,一個人在這兒睡大覺,累壞了我們這些出去買吃喝的。快給我下來,把酒菜都擺上,今天咱們兄弟要好好喝上一頓!”
蕭鬱飛“哈哈”一笑,縱身飛越下來,但他的眼中卻似乎已有淚水在閃爍。
(第二章) 噩夢糾纏
夜晚的籃球場寧靜而陰森,婆娑的樹葉在月光中留下班駁的影子。被仲夏的夜風輕輕吹動,看起來就像無數雙來自地獄的鬼爪,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隨時等待著機會擇人而噬。
蕭鬱飛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會來到這裏,不知不覺地再次回到這個充滿恐怖與噩夢的地方。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他的身體裏作祟,左右著他的雙腳,控製著他的雙手,帶領他一步一步向接近恐懼。
籃球館冰冷的兩扇鐵門已經出現在他的麵前,他的鼻尖幾乎可以感覺到那種帶著鐵鏽味的涼意。蕭鬱飛突然皺了皺眉,不知從哪裏飄過來一種爛木頭的味道,混合著潮濕的泥土氣息鑽進他的鼻孔裏。鐵鏽、爛木加上泥土,這一切為什麼竟然這麼熟悉,蕭鬱飛的腦子裏仿佛突然出現了一個景象。
——一片雨後潮濕的泥土中有一個小土堆,雨水順著泥土的縫隙慢慢滲入地下,底下有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盒子上的鐵釘已經被雨水蝕鏽,盒子上的木料已經開始腐爛,而他自己便躺在這個盒子裏。一動不動,直挺挺地仰麵躺在那裏,眼眶中是空蕩蕩的,所有的肌肉骨骼血管毛發都已經腐爛得隻剩下一堆供養蛆蟲的濃水!
蕭鬱飛顫唞地更加厲害,可是他的手卻慢慢伸出去,鐵門應聲被推開。裏麵很黑,蕭鬱飛緩緩走進去,身後的門隨即幽幽地合上,就像有一個幽靈的侍者正立在他的身後。蕭鬱飛的背後開始一絲絲地冒著冷汗,這時光線突然亮了起來,但蕭鬱飛卻知道這並不是燈光,因為籃球館裏根本沒有這樣的燈。
這燈光就好像舞台上的聚光燈,從四麵八方投射在一個地方,雖然光線十分明亮,但蕭鬱飛自己卻仍在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燈光下站著一個人,雖然他背對著蕭鬱飛,但至少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個男人,身材十分修長挺拔,應該是個相當年輕的男人。蕭鬱飛緊張地屏住了呼吸,凝神望著他,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回頭,可是一種籃球拍打地麵的“砰——砰——砰——”的聲音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他!是他在打籃球!他就是那個手臂一定非常結實有力的男人,這“砰——砰——”的聲音就好像噩夢的伴奏,蕭鬱飛這一生都絕不會忘記!
蕭鬱飛的身子微微一晃,似乎立刻就會暈厥過去。籃球拍打地麵的聲音依然還在繼續,那個男人運著球快跑了幾步,突然飛身掠起迎麵將籃球扣入了籃框,籃架立時發出一陣“瑟瑟”的響聲。這時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麼聲音,緩緩地轉過頭望著蕭鬱飛站立的方向,微微一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