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麵沉如水,就好似一切的發生都在他意料之中。他就是太子鳳玄,自始自終都是讓人看不出絲毫表情的麵色。但他拽揣在身後的雙手隱隱顫唞和泛白,卻揭露了他的心情,絕非像表麵一般無動於衷。
就在這時,心力交瘁的楚焚天竟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鮮紅的血跡撒在他白色的衣袍上,竟是說不出的刺目。“唉!”一聲歎息,憑空傳了出來。隨即空間一陣劇烈扭曲,一個同樣白衣的纖瘦人影出現在眾人麵前。他不是已死的夕晨焰又是誰?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楚焚天全然不顧的衝將上去,緊緊抱住了夕晨焰,幾近哽咽的道:“晨焰!晨焰!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不會死,你不會丟下我!”
然而此刻的夕晨焰卻不再如往日那般神采飛揚,整個人幾乎已經消瘦到不成人形,臉色也是慘白至極,就仿佛是龜裂的瓷器,隻要輕輕一碰就會碎裂。現在他被楚焚天激動到不管不顧的那種手勁死死抱著,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嘴角竟也是溢出了鮮血,全身顫唞不已。
再也看不下去的鳳玄,忽然之間跨前一步,怒聲道:“楚焚天,你還不快放開晨焰!沒見他身子不好麼?”
楚焚天一怔,立刻鬆開夕晨焰駭然看見他嘴角的血跡,急道:“晨焰,你……你……”
夕晨焰慘白著臉色,虛弱的伸手擦了下嘴角,朝著楚焚天露出一抹苦笑,輕道:“天天,天天,你又何必逼我?你又何必這麼對你自己?”
楚焚天直到此刻才似真正確認了夕晨焰沒有死的事實,但與此同時,楚焚天的心裏卻又有一股無名之火冒起,為什麼?為什麼夕晨焰要這麼做?他既然沒死,又為什麼要演那麼一場戲?難道,難道他夕晨焰認為他楚焚天就是這麼該被戲弄麼?
楚焚天時下根本不管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死死盯著夕晨焰,大聲問道:“夕晨焰!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你還嫌我不夠愛你麼?”他的話音剛落,就又是引起了一片倒抽氣的聲音。任誰都想不到,楚焚天竟真會不顧場合,當眾就說出了這番話。
“天天!”夕晨焰無力的喊著楚焚天的名字,看著他的天天這樣表情,他心裏的痛苦可想而知,他不該現身,可是他更沒法看著天天有任何危險。若非一開始他就認定蕭潔嫁楚焚天恐怕就是個陰謀,所以才讓純一郎很久之前就監視在蕭府,否則他又怎麼會知道蕭潔的所謂的桂花酒是毒酒?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夕晨焰又怎麼忍心不出現?
“晨焰,你說!你倒是給我一個理由啊!”楚焚天幾乎嘶吼。他怎麼都不想去相信夕晨焰竟會是想要離開他。
可夕晨焰此刻卻一陣昏眩,再也支撐不住的往地上倒去,楚焚天駭然上前一把抱住夕晨焰,口中失聲道:“晨焰!”
夕晨焰在楚焚天懷中一陣急喘,勉強忍住昏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道:“天……天……你還不明白麼?我這樣……這樣的身體,早晚就是個死字,我早死幾日,又有何區別?你又何苦瞞我?”
楚焚天震驚的看著夕晨焰,幾乎是一字一句道:“你……你都知道了?”
夕晨焰慘笑,又忍不住咳嗽起來。他為何要離開?為的就是不想再拖累楚焚天啊。可現在……一切都白費了麼?
楚焚天心痛至極,隻知道死死擁著夕晨焰,卻再說不出話來。
就在眾人都呆然的看著兩人時,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卻是蕭時虞,他道:“兩位若是卿卿我我夠了麼?”
第五十三章 叛亂
蕭時虞緩緩走向夕晨焰和楚焚天,他用不明真意的目光看著被楚焚天緊擁著的夕晨焰。不知為什麼蕭時虞的目光讓夕晨焰竟是泛起一陣寒意,他雖然身體已經不舒服到極點,但還是警惕的看著蕭時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