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了心裏,那樣他就能如願的見到他了,所以上蒼,裴燁鬱在此虔誠的請求您,請讓裴燁煦恨裴燁鬱吧,拜托了。
“那麼……貧道這就開始了。”暗暗一歎,世上多少奇人才子,就沒有哪一個跳出這個情字的,一邊慶幸著自己自小修行沒那個機會接觸♪感情,玉塵子一邊再次舞動著浮塵遊走了起來。
於是伴著一陣陣嘰裏咕嚕的不知名聲音,裴燁鬱隻覺得屬於自己的這片天空開始變暗,漸漸的,一圈圈黑色的光出現在眼前,然後雙眼一翻,裴燁鬱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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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龍曆四零一零年——某顆大樹上
早起鳥兒的鳴叫聲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皺著眉頭翻了個身,感覺攬在腰間的手臂在無意識的收緊,輕輕睜開眼睛,裴燁煦好笑的看向了睡得並不安穩的人。
燁在不安什麼?難道……是怕決他們的報複?嗬嗬……他還以為這個家夥從來不知怕為何物呢,卻原來這人也隻是嘴上強硬而已。
“喂,起床了大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再不起來會被狗狗叨走哦。”說完時自己先笑起來,雙手使力搖晃著裴燁鬱的身體,也不管自己會不會掉下樹去,裴燁煦隻顧著戲弄還不肯醒來的愛人,直到那人終於睜開眼睛才鬆開手。
“……煦??”由一片黑暗中醒來,耳邊從寂靜到吵雜再到可以清晰的聽到聲音,強撐著所有力氣睜開眼睛,裴燁鬱怎麼也想不到,映入眼簾的臉孔竟會是一張全然不認識的模樣,可是那感覺卻絕絕對是那個人,那個他愛了一生、痛了一生、生生世世都不可能忘卻的人!
“怎麼?睡了一覺就不認得我了?還疑問似的求證樣?裴燁鬱,你是不是不想過生日了?”舉起拳頭在裴燁鬱的眼前晃晃,想著今天這人還不知道會怎樣‘折騰’自己,裴燁煦就一肚子的火,但有約為證,他還真沒膽子反抗。
沒辦法,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反抗的結果也隻會讓自己的下場更‘慘’!
“…………”剛剛煦叫他……裴燁鬱??他可以認為,煦在這個世界還是屬於他的嗎?猛的坐起身將還在晃拳頭的人狠狠的攬進懷裏,鼻間嗅著隻屬於那個人身上的味道,眼眶突然間變得幹澀,裴燁鬱嗚咽著再次收緊了擁抱的力道。
“煦……煦……”眼中心中滿滿的都是懷中的少年,他終於再次碰觸到他了,他終於真真實實的又感受到他了,好想哭,卻又怕哭花了眼睛之後懷中的人就消失不見了,強忍著痛哭的欲望將手臂越收越緊,直到聽到了裴燁煦的痛呼聲,裴燁鬱才慌張的鬆開懷抱關心不已的急問道,“我抱痛你了嗎?煦哪裏痛?告訴我,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到了。”
“……燁?”不得不懷疑,眼前急的毫無儀態的人,真的是裴燁鬱嗎?如果不是一直和裴燁鬱在一起,他都以為這個人被誰換掉了。
“燁?你叫我燁?”聽到心上人口中叫出不一樣的名字時,裴燁鬱的心有一瞬間是停頓的,可轉過念頭時又不期然湧上了幾分了然。
煦他是……在下意識的將同一個裴燁鬱分成兩個人來看了吧?‘前生’叫他鬱‘這一世’卻叫他燁,苦澀伴著濃濃的哀傷一起湧上心頭,他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看清自己的心?如果早一點知道了心中的人是誰,那他們就不會……
“裴燁鬱,你到底怎麼了?”這回是真的看清楚了,他眼前這個人完全不似正常的模樣,坐正身體先是用手摸一摸裴燁鬱的額頭,然後又在裴燁鬱古怪的眼神中把了把他的脈絡,發現並沒有什麼不正常後裴燁煦生氣了。
“裴燁鬱!逗著我很好玩嗎?還是說這就是你今天的把戲?在自己的生日裏裝失憶?嗬嗬……別說,你這個倒還真有創意。”咬牙,裝失憶是吧?他倒要看這家夥能裝多久。
“煦生氣了?對不起,我錯了還不行嗎?”用肩膀碰碰扭頭不理他的人,見說軟話也沒用,裴燁鬱幹脆賴皮的攬住了裴燁煦的腰,心中想著煦既然誤會了就讓他誤會到底好了,反正他也隻能在這裏最多待一天,如果煦永遠不知道他來自於前世,那麼就讓這個秘密隨著他的離開成為誰也無法知道的過去吧!
下巴輕輕抵在裴燁煦的頭頂,心中一圈圈擴大的苦澀讓裴燁鬱再一次差點掉下失控的淚水。
其實永遠記得兩個人的過去的,前世今生都隻有他一個人了吧?煦就算在今生依然愛著裴燁鬱,可那個裴燁鬱也已經不再是他了,而他懷中正抱著的這個名叫裴燁煦的人,更不是他愛的那個囚禁了他整整七年的男人,他隻是一個和裴燁煦擁有同一個名字的人,一個和裴燁煦擁有同樣味道的少年,一個……陌生的人……
濃濃的哀傷無聲的由裴燁鬱的身上湧出,即使抱的再緊也填不滿心中的空無,絕望的一遍遍嗅著懷中人身上的味道,默默的在心裏對自己說,他就是他,隻不過是轉生在了另一個世界,他還是自己愛了傷了的那個人,這身上的味道是不會騙人的。
可是一遍遍自我催眠似的話完全不能把心中的空寂填滿,反倒讓痛到無知覺的心又隱隱作痛了起來,狠狠的閉上眼睛,裴燁鬱無力的垂下了雙臂,頹然的放開了自己盼了快三十年找了快三十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