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第二個窗台的仙人掌花盆下,到時我會與您見麵。期待您能回複!一個念著您的可憐女人。”
簡直無恥!
我敢用我的腦袋打賭,這瘋女人才不想照顧我!她也絕不是為東郭而感動,她隻是被東郭漂亮的臉迷惑住了!
我摸出火柴把信燒了個精光。
我才不想知道這位“念著您的可憐女人”是誰,她總跑不出北平神跡管理總署!隻要我不把這事說出去,料那女人沒膽子自己冒出來現眼,東郭也就不會傻乎乎地給她答複!
就這麼幹!
我收拾了接下來要用的會議資料,帶著那一小搓灰燼,離開了東郭的辦公室。
我完全預料錯了!第二天中午,我和東郭到館子裏吃飯的時候,他忽然摸出一張疊得很整齊的信紙遞給我,問我:“昨天你在我桌子上,看到同樣一張紙麼?”
我沒作答,隻把信紙展開來看,隻見上麵的字跡與昨日的相同:科長!您真的不想給我回複麼?拒絕也好,請給我一個理由!
“關於什麼的回複?”東郭又問我,態度溫柔得肉麻。
我把這張爛紙甩到他臉上:“不知道。也許給別的科的,放錯地方了!”
他仍狐疑地看著我。
我不得不說:“你他媽的幹嘛總在意這些小事?工作的時候不該隻想著工作嗎?”
他以探索的目光看了我足有五分鍾,才說:“你說的對。別忘了今晚有任務,你和我。”
當晚,我跟他蹲守到前門箭樓的琉璃瓦上、向著暗不見光的街市眺望時,他才告訴了我這次的任務是要抓捕兩個在逃重犯。
冤家路窄!要抓捕的對象,竟是多年前險些把我弄死,而後來在小院子裏沒給我抓住的那兩個女人——她們的同伴早就被我吸幹了靈魂。
得知消息後,說著的,我有點抑製不住的激動。我緊貼著東郭,雙體腿和身體不停地抖動。我真想抱住他、吻他,以此來消耗我當時過剩的情緒,可我又怕他把我推開。
“你害怕麼?”他好像看穿了我似地,問我。
我瞪著夜色搖搖頭。
他的一隻手摸上了我的大腿,他沒有說話。我一下子停止了抖動,轉頭看向他:“你想要我嗎?”
“什麼?”
“我問你想不想要我!現在!”
他笑了:“這是在工作……”
“我知道!但你想要的話,我能讓你速戰速決,不會耽誤工作……”
他露出驚訝的表情,還有些輕蔑:“你為什麼……”
“我以為你想!不然你他媽的幹嘛摸我!”
他縮回了他的手,沒做任何解釋。幾十年以後我才知道,他不過是想安慰我,讓我不必那麼緊張—— 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活該!
抓捕過程一點也不經心動魄。兩個隻顧逃命的蠢女人剛在夜空中現身,就掉進了東郭早就張開的隱形魔法網。她們倆都是八級半的水平,在我和東郭麵前,幾乎沒有抵抗餘地。當時如果不是東郭及時攔住我,我很可能當場讓她們倆雙雙送命當場。不過後來在審判席上,由我為她們執行的死刑,也算讓我心裏平衡了。
半個月後,署裏傳出一條噩耗:財務科的一位女職員自殺了。我想她應該就是給東郭寫信的瘋女人。
在她的葬禮上,我看著她的黑白照片,心裏竟然意外地高興!
東郭當然也參加了這位女同事的葬禮,他雖然沒說什麼,可我從他悲傷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多少猜到了信的事。他為他不負責任的行為後悔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