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軍官一笑:「少尉澈蘇,帝國機修大隊分隊隊長之一。你身為帝國皇太子的專屬機修師,也不用妄自菲薄。」
「是,我是皇太子專屬的機修師。但是也僅僅是一個機修師而已,少了我,任何人都可以替代。」澈蘇淡淡道。
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下麵的軍官收起了麵上的冷厲,歪頭半開玩笑地向身邊的下屬笑道:「好像帝國的皇太子殿下自從那次被我們埋伏襲擊以後,就再也沒有親身上過陣了——你們說,是不是因為少了搭檔,有點不太習慣?」
他身邊的一位年輕士兵噗哧一笑,手中的搶平舉了半天,依舊穩定如初:「我瞧是因為差點喪命,所以嚇得再也不敢上戰場了吧?」
幾個士兵發出一陣哄笑,神態輕鬆。
澈蘇有點驚奇地看著他們彼此間沒有尊卑感的打趣,一時間有點愣神,在帝國的軍隊裏,絕對不會出現這種上下屬笑語晏晏的情形。
還有……弗恩殿下再也沒有駕機出戰過?心頭一陣恍惚,他強行壓下微動的情緒。
「不管怎樣,我的命都不如你這位菁英飛行營的上校、王牌飛行員值錢。退一步說,就算休戰交換戰俘的話,我和他都不是一個級別,對不對?」澈蘇緩緩道,手中刀下,南卓頸上的血流不停流淌,看在下麵幾名聯邦士兵和軍官的眼裏,終於慢慢起到了一點壓力。
「你想怎麼樣?」為首的軍官開口。
「我隻要要求一點。」澈蘇頓了頓,給他們一個消化的時間,再沉聲道,「放我駕駛這台機甲走,把他留給你們。」
「你走不掉的。就算我們放你出去,緊接著的火力攻擊你也別想逃脫。」那名軍官思路清晰地點出事實,「留下來乖乖做戰俘,可以留一條命;堅持要駕駛機甲逃走,才會被炮火轟成粉塵。」
「這不用你們操心。」澈蘇堅持到,可以強調了別的意圖,「身為帝國士兵,不被俘虜、為國英勇捐軀是本分。」
看著下方的聯邦軍人皺眉不語,他咬牙,警告地往下壓了壓刀鋒,南卓頸中的血流加快了流淌:「再不作決定,我怕你們的上校就要失血而死了。到時候,不要後悔。」
目光猶豫,下方的聯邦偵查艦軍官魏斯裏終於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他的話語,卻被一聲俏生生、卻嚴肅的聲音冰冷地喝止了。
「魏斯裏上尉,你的處理很失敗。」艦艇前方和這裏的機甲回收艙隔絕的閥門無法卷起,一道筆直的瘦削身影出現在明亮的燈光下。
踏著標準的步伐,那個人站到了魏斯裏上尉的身邊,目光明亮,細窄的皮帶勾勒出比一般軍人更加曼妙的身材,烏黑的長發一絲不苟地挽成精致的發髻,壓在軍帽下,冷俏的麵孔上,一雙黑色的大眼睛閃動著冷靜無比的光彩。
一個女性!最多二十多歲的女性。
仰起頭,她明亮而冷靜的眼光銳利如電,看著高高站在機甲艙門上的南卓,和他背後的澈蘇。
「身為聯邦軍人,不僅沒能力克敵,反而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掣肘得這樣狼狽。南卓上校,十個月後歸來,我對你很失望。」全然沒有和她嬌俏麵容相符合的口氣,她直視著人高馬大的南卓,訓斥道,「我記得你也是軍校優質畢業生?看來軍校的老師們對你太寵愛,打分時放水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