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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家庭問題困擾的男孩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忽然聽見對方極為興奮地大嚷出聲,“哇,這個男人我喜歡!”他高舉手中的相冊,指著一頁照片,如同經曆高[]潮般麵色潮紅渾身輕顫,快樂得難以自抑,“你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間尤物,但毫無疑問,隻有他是上帝的寵兒!”

一個四人偶像團體的合影。

即便沒有看見萬菲手指何處,他也清楚知道對方口中的“上帝寵兒”是誰。一陣關節離斷般的強烈痛苦席卷全身,悲傷與憤怒一樣不可遏止,一把奪回相冊說,“想也別想!”

“我來猜一下,”萬菲眨了眨眼睛,貼向郝透耳側,勾出了曖昧一笑,“你愛過並且依然愛著這個男人。”

沒有說話。

“我勸你收斂自己的情緒,徹底忘記你那半路夭折的愛情。”瞥看一眼門外的謝羅彬——他正在向蘇朵朵討教她的獨門菜譜,煙灰色眼眸微微眯起而滿含笑意,顯得英俊麵龐無比溫柔。“羅彬是個徹頭徹尾的完美主義者,挑剔至極,他絕不會退而求其次——盡管你有一雙他喜歡的單眼皮眼睛。”

“……我沒有……我已經忘了……”再多的狡辯也徒勞無用——不住輕顫的身體誠實地反應了它的想念:想念相片中那個漂亮男人的親吻與撫摸,侵入與掠奪。郝透埋下臉,深知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狽。

“好了,我們談些有趣的話題,”翹起蘭花指,風情萬種地拈玩起自己的金色頭發,“女人”燦然一笑,“為什麼你喜歡偷東西呢?”

“我們何不先談個更有趣的話題,”正是一肚子不爽,當下不客氣地反唇相譏,“你為什麼喜歡扮女人?”

郝透的本意是想讓對方閉嘴,可沒想到萬菲徑自思索了一會兒,居然開口說,“因為這樣讓我感到很安全。”

“我的母親像母牛一樣不斷下崽,我有十個兄弟姐妹,我不是最大的一個,也不是最小的一個。貧窮讓我們全家輾轉各地,顛沛流離,更讓我營養不良,十歲時比同齡男孩矮上半個頭,長得十足像個娘們。每轉到一所新的學校,都要被人欺負。無論我奮起反抗還是跪地求饒,都逃不了男孩們的奚落與嘲笑。他們一邊操起木棍狠狠砸向我的腦袋,將我砸倒在地,一邊罵我是‘長有女人臉的軟蛋’、是‘該死的欠操的婊[]子’——

人生平順從未經曆過風雨的郝透聽到這裏,不禁露出一個十分同情的表情,悄悄伸出手握緊了萬菲的手。

“那時我正巧又搬了家。在即將轉入新的學校前,我獨自坐於向日葵花田旁長泣不止,簡直要把眼睛哭壞。我絮絮叨叨向上帝告述自己的苦難,乞求他能秉持仁愛之心給予我拯救。不知什麼時候,一個比我大出幾歲的男孩走至我的身後——回頭的刹那,覺得他就像上帝那樣從天而降!他的臉孔非常漂亮,逆著光,對我笑了笑說,‘你的上帝不能保護你,但是,裙子可以。’”

郝透忍不住插嘴,“說這話的人十足是個變態!”

“Wow!你可不該這麼說。”門扉半掩,再一次將嫵媚的眼波瞟向門外——佳肴擺放一桌,英俊男人用手指輕沾上沙司醬,放入唇間。

“難道……對你說這句話的人是……”郝透循著對方的視線掉過眼眸,落在目光終點的愛人仰起臉來,回應他輕抿唇角的溫柔一笑,“……是羅彬?”

萬菲以一個眨眼微笑作為回答,模棱兩可地繼續說,“後來我發現,他的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