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段(3 / 3)

用手捧水洗了把臉,血液融入池水之中,須臾曳出一抹紅。

廣場到處是鴿子,不時嘩啦嘩啦撲扇翅膀,停了又飛。

男人凝神看了它們很久,覺得它們很自由。

髒腑破裂般的疼痛讓他行走艱難,呼吸也很費力。像一支被抽掉燭芯的蠟燭,眼前一片不見光的黑。他本想在外麵待一會兒,但很快想到了自己的愛人。

頭上的傷口不會那麼快收口結疤,他應該還在家中等著自己。

又捧起一把水,洗了洗臉。

滑過手掌,水很涼。

推門而入——

另一個男人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想來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經不起太過於漫長的等待。累了。

男人在自己闔眸而睡的美麗愛人前蹲□,伸手輕輕捧起他的臉,吻了他一嘴的血。◆思◆兔◆網◆

剛才,就是剛才。

我意識到自己如此無所畏懼地愛著你,是這麼確信不疑的事情。

感受到一股帶有血腥氣的熟悉氣息,殷之純醒了過來。

戀人的臉連著一大片陽光一起映入了眼簾。

“你的臉……”看見了可怕的傷口和未幹的血,他一下坐起身來,“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嗎?沒有傷疤,哪裏還像男人。”遲儻向自己的愛人露出一個撫慰的笑容,似乎這一身血肉模糊的傷全然不在話下,“顯然,一個能獲得殷之純青睞的幸運兒,身上隻有一道小傷口是遠遠不夠的。”

殷之純幾乎馬上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起身便衝往門外,“我殺了他!”

卻被一雙手臂從身後牢牢抱緊——那具單薄身體正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周身輕顫。

頭部失血過多讓他有些體力不支,遲儻不得不將身體的重量落一些在對方的身上。

“嘿,怪胎!”他將臉埋向他的頸窩,闔起眼睛,輕笑著說,“我們要去旅行了。”

☆、50、寵兒(1)

天色將明未明,尚且睡意惺忪。汽車穿過一片亂剌剌的樹林,停在了一棟不為喧囂所叨擾的豪華別墅前。

一個美麗女人下了車。她素顏朝天,一頭烏黑的齊劉海長發遮住白皙臉龐,穿一件白色的連身裙裝。女人從手提包裏摸出了鑰匙,就在她要開門而入的時候,門被屋裏的人打開了。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男人很高,也很英俊。隻是臉上或深或淺留有一些淤痕,有些看來很快會好,有些恐怕久久不會褪去。

男人本有一雙非常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但此刻他眉頭緊鎖、麵容冷峻,看向門廊前美麗女人的目光甚至是非常嚴厲而不容靠近的。

有意無意的,他攔在了門口。

“盡管已經被你壓在了身下,但他仍然是我的男朋友。”白衣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我是這間屋子的半個女主人。”

“再也不是了。”遲儻高揚起兩道又黑又密的眉毛,一臉酷寒般的不客氣,“從今往後,他隻屬於我一個人。”

“這話我要聽他親口說出——聽‘老槍’說你向謝醫生請了長假,你們今天就要去旅行了?”宓娜作勢要走往門內,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讓路”的意思。

遲儻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將可卡因帶入了自己戀人的生活,在這個關鍵時刻宓娜的出現會強烈喚起殷之純對於可卡因的渴求與依賴,會讓他每一次忍受戒斷症狀的辛苦與努力付諸東流。

“我不知道殷之純到底對你做過什麼,能讓你這樣鍥而不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