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事了,活在當下,他當下的心情已經緊緊與許暢聯係在一起了,他又怎麼能用懊悔來逃脫。
祝航心頭苦澀,心知隻能是遺憾了,不過也罷,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以後還是照樣走下去。
祝航告辭之後,陸森也坐不住了,他收拾了東西去退房。
回到許暢那邊,他差點要罵人了,打開門隻見一片空蕩蕩,他留下的一些物品全被收拾了,完全是一副人去樓空等下一位租客的模樣。
他好氣又好笑地把包往床上一扔,下樓去看房東的屋。
許暢走了好多天了,屋裏當然沒人。
打他手機,果然,還是關機。
這臭小子!混蛋!
陸森恨得牙癢癢,他認識許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一直就是這麼欠揍,但是他卻一直拿他沒辦法。
睡覺又成了問題,鋪蓋啥的都給收拾沒了,陸森拉開衣櫃,裏麵幹幹淨淨,啥也沒有。
於是打電話給馮靜,馮靜那邊不知在哪快活,接了電話就一直在笑嗬嗬的。
“沒地兒住了?不是吧,你走的時候沒帶鑰匙麼。”
“有鑰匙,裏麵都清幹淨了,他又不在,我找誰要被子去?”陸森氣得也想笑,許暢這家夥就這德行,你別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嗯……”馮靜沉吟了一下,“那你去敲敲劉喬睿的門,他最近快考試了,應該在屋裏,要不你跟他先湊合湊合。”
“算了,我出去找個賓館吧。”陸森覺得麻煩。
“嘿,動不動住賓館,你摸摸你兜裏還有多少錢,最近我聽祝航說你沒少折騰哈,你這剛買了房,又租了工作室,事業還沒怎麼起步,就開始花沒用的,你這還想在北京混?”
“……”被他這麼一說,還有點那意思,“我又沒打算天天住。”
“那許暢要是不回來你可不得天天住,隨便你,許暢那小子不知躥哪去了,這個月初他還收不收水電費房租了。”
“你覺得他能去哪?”陸森問。
“不好說,平時沒怎麼見他出門,也沒聽他說過想上哪,估計是跟你一樣,在哪個犄角旮旯的賓館裏貓著呢吧。”
“行了,你忙你的吧,回頭我去找找。”陸森沒好氣地準備掛電話。
“嘿,他那麼大個人了,也就出去玩玩,能有什麼不放心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說不定明天他就回家了呢。”
沒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陸森攥了攥手機,觸控屏沒鎖上,他不小心撥出去一個電話。
手忙腳亂地趕緊按掉了,回到通話記錄裏一看,是撥打的韓誌千的號碼,他心裏沉了一下,不過又很快恢複冷靜,這個手機是新買的,號碼也是新辦理的,韓誌千的手機上隻會顯示陌生來電。
他從包裏翻出舊手機,很久沒有開機了,沒有接到家裏電話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開機之後,裏麵跳出一些未接電話,短信一條沒有,這裏麵沒有許暢的任何消息。
心裏憋了一口氣,他又把手機給關機了。
“陸老師。”說話聲和敲門聲一同響起。
陸森轉頭一看,是劉喬睿,肯定是馮靜給他打招呼了。
他點了下頭,從兜裏套煙。
劉喬睿客氣地擺手不要,對他說:“馮老師剛打了電話,讓你過去我那擠一擠,我過來喊你。”
“嗯,你那邊還有空嗎?”
“有是有,隻是被子恐怕不夠,杜臨宿舍裏應該還有幾床,那些人過些天才回北京,可以先從那邊拿幾床用。”劉喬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