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得問清楚……。我用力想掙開齋夜的手,而齋夜察覺到後也很幹脆的放開了。
我們對視著,齋夜還是像以往一樣冷冷的看著我,但是,我好象從他的眼底看出一點無措。不會吧,應該是我眼花才對,我又細細的很用力的盯著他——果然是眼花,這家夥就是富士山在他眼前爆發也不會變臉色,何況冷冷的眼神?
齋夜,你殺人了。
我應該沒有看錯,那兩個人蜷縮著的身體是不自然的(可喜可賀!!龍騰開始大器晚成了!!),他們臉上的痛苦表情也似被定了格一般。(哇,這麼重大的事你現在才說啊~~)雖然我是有一種筷感沒錯,但是殺人是犯法的啊——法律課上我並不是從頭發呆到尾的。我不想齋夜有什麼閃失。
齋夜連眉毛都沒動一下,仿佛我在說他剛剛踩死兩隻螞蟻。
你殺人了。該死,他就不能有一點反應嗎?難道覺得自己被抓起來也無所謂嗎?我想此刻我的眼裏一定冒著熊熊怒火,因為齋夜的黑眸裏出現一絲不解——絕對沒看錯!不過他不解的原因估計也是猜不到我生氣的原由吧。他覺得那兩個人該殺,難道就不知道我的重音在“你”嗎?不對,光看眼神怎麼知道重音啊~~~。(汗~~眼神交流有重音嗎~~)
半晌,我想到我們應該馬上逃走才對,要是警察發現的話……(那些警察有那麼厲害~~~),我拉起他的手,按到機車車把上:我們快走。
“有人善後。”齋夜冷冷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
呀?有人會做這種工作?不小心的話就會成為替死鬼的。我的好奇心又發作了,小心的回頭看一眼——果然,不知什麼時候來的兩個穿銀色和服的男子,各自身上背著一具折得奇奇怪怪的屍體,步出小屋。
齋夜家到底是做什麼的?齋夜以前殺過人嗎?為什麼他會有專有的善後的隨從?還有,在我確認那兩個人的聲音時,他們說在等嗜少爺,是指等齋夜吧。齋夜怎麼會認識他們的?齋夜和變態醫生什麼關係?齋夜是個那麼冷淡的人,為什麼開學第一天就會一直請我吃飯一直到現在?好多的疑問一下子堵在我的口中,但我不會說話,我好想問出來,但我不會。我從沒想過要違背奶奶的意思,我從沒想過奶奶說我不必學會說話而我有一天會想要學說話,但此刻,我確實違背了奶奶——我好想會說話……,很想。
我異常的默然,聽著那兩個男人說主子小心,身邊的齋夜一句話也沒有應(情理之中~~),接著,齋夜拉我到機車的後坐。
“上車。”因為我一直垂著頭,齋夜隻有說話。
我很乖的坐上車。
齋夜也沒再多話,跨上車,發動,臨車子衝出去時,他回頭給我戴上頭盔。
我應該不是天生的啞,所以學學就應該會說話吧。我想說話。即使聲音再難聽也要說話。我想親口問齋夜所有堵在我口中的問題——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想,也許是因為齋夜是我第一個朋友吧。
這一次齋夜並沒有把車子開得很快,所以我可以看清楚公路兩邊在黃色路燈光下的景色。
60年代,日本政府為了所謂的戰後綠化工作,四處栽種了一種容易成活的樹木——槐樹。槐樹的確成長得很快,日本也恢複了往日的美。但新的問題來了——槐樹的花,凋謝之後像白色的絮一樣飛舞,花的香味雖淡,卻會讓人無法呼吸。是的,日本國民百分之十的人患上了以前聽也沒聽說的花粉過敏症。日本政府不得不又進行一項浩大的工作——把城市裏的槐樹全部砍掉,連根拔起。至於鄉野間不計其數的槐樹,他們也無力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