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且羞澀,不安而又期待他緩緩靠近的俊美且表情高深莫測的臉龐。
“鳶子。你真的忘了我啊。”
我不解,疑惑的望進他深沉的瞳中。
他似笑非笑的放開我,背靠著槐樹,看似悵然無比的遠眺我身後的斷崖與斷崖上美倫美煥的大宅:“也難怪,你和那女人,一樣。”
“不,女人,都一樣。”
我委屈的走近他,抓住他的衣角:“晝一,你說什麼?我不懂。”
“十八歲之前,我住在那個大宅子裏。”他抬手,遠遠的指著那座房子,“五歲之前可不是呢。你忘了嗎?你五歲之前,也不是在伊賀流吧。”似笑非笑的回頭看著我,他溫煦的說。
然而,看在我的眼裏,那笑容是那麼的……震撼,那麼的讓我痛苦,那麼的讓我悔恨。
他早就認出我了,他早知道我就是那時候隻知道依賴他的小女孩,他卻殘忍的選擇了讓我當他一時無聊的玩具。
晝一,我自以為了解他,卻是最遠離他的人。
他不溫煦也不柔和。他冷漠、殘酷……。
然而,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容不得我再回頭說不。
我對他的情,早已經到了收不回來的地步,我也不想收回來。我知道,從來沒有人愛過他,我知道的。所以,就讓我來愛他,讓我深深的愛他。縱使永遠得不到他的回應,縱使違背了道德倫常,讓我成為世界上最愛他的一個人。
他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隻要能愛他,我就應該滿足了。
對於女人來說,愛上一個沒有情感的人,是痛苦,也是甜蜜。
自此,我心甘情願的徘徊在他左右,再也不離開。
2
晝一,你不會在乎所有人的吧。
晝一,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你眼裏,都是平等的吧?
晝一,我真的好愛你啊。越了解你多一些就越是愛你。怎麼辦呢?晝一?不然,答應我,你永遠都不會對任何人特別……。答應我啊。
求求你,對所有人都一樣殘酷吧,求求你……。
為什麼,為什麼你眼裏居然會有特別的存在?!為什麼!
為什麼……我就不能成為你在乎的人呢?
自從認定了他之後,我甘願被他利用,成為他手中的人偶。這種日子唯一的也是我唯一在乎的樂趣,是他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陪我出去散步。他總是慢慢的跟在我身後,高深莫測的。我發覺,他的目光從來沒停駐在什麼事物上超過十秒。
這種發現讓我非常快樂。
這代表著他不會為任何人左右,不管玩得多麼厲害,多麼凶,遲早,他都會回到我身邊。
然而,就是這樣自我安慰式的快樂,不久之後也被他生生的擊碎了。
我萬萬料想不到,他唯一特別對待的人,會是那個別扭的孩子。
那個……不管對任何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孩子,不過十四歲,我卻看不出他任何的想法。這樣的孩子,怎麼會吸引晝一的注意?!
為什麼?一提起他的事情,你就……。我心裏顫唞著,看著他驟變的眼神。
“晝一,你不會在乎所有人的吧。”按捺住即將崩潰的精神,我抓住他的手臂,淚眼婆娑。
他恍然回神,似笑非笑的隨手將我摟進懷裏,低聲笑:“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
是啊。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權力,他親自加入場場征戰。每一次的較量中,都有人自動成為他的犧牲,成為他的踏腳石。他很溫柔的對待他們,而後很溫柔的拋棄他們,樂此不疲。就像如果缺少了這些玩具、這些遊戲,他就不必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