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到一個高大俊美卻很有氣勢的男子一臉邪魅笑著走出來,榮柯才慌忙趕來尋人。難得見到閻啟林與人動手後呆愣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榮柯以前認識的那個小少爺,散去那身陰冷的噬血感,眼前的人精致而脆弱。
“今晚我在流夜休息,先上去了。”簡單交代完榮柯,已經有點恢複過來的閻啟林難得一見的要去休息,腦中紛擾的思緒漲得有點頭疼。
被遺忘很久的噩夢又騷擾了一夜,夢中刺耳的尖叫,彌漫天幕的血色,影影幢幢緊緊相隨的幽靈,無法呼吸孤獨一人被暗色淹沒,硬生生又被折騰了一晚。閻啟林醒來後一陣茫然,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房間,黑白配色的家具、窗簾、床被及地毯,不知如果覆上一層血紅會出現什麼奇觀。
“林哥,這是大當家送來的緊急文件。”一個得到召喚的保鏢遞上資料後迅速退出去了。
閻啟林邊喝咖啡邊看資料,窗外溫熱的陽光幹淨清爽,溫和的微風吹起他額前褐色的劉海,他的發色並不是純黑,少數幾縷在陽光下偏深褐色,但從遠處一看又像是黑色綢緞般。
理清思緒的他又恢複到一副冰冷無感的狀態。隨著一行行資料看下去,他微微蹙眉,臉色漸漸嚴肅,一股不受控製的怒火橫生,“哐當”一聲把咖啡杯摜到桌上去。
慢慢平靜下來的閻啟林站起身整理衣著,想了想又拿起資料從頭到尾再看一遍,頗有點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他知道有些意外既已發生隻能麵對,對手是個強大的人,要更加冷靜。
想起昨晚對方勢在必得的話,言猶在耳,可不是自己會親自送上門麼,沒想到會再次體味這樣身不由己的恥辱。
沒有誰能完全掌控世界,真的都是天意,隻能說人力有時窮。
閻啟林猶豫了幾秒才讓對方的保鏢通報。
“早餐吃了嗎?一日之計在於晨,吃頓好的早餐保持一份好心情,一起吃點。”
換了一身優雅Armani西服的賀東猶如君臨天下般邁著悠閑的步調,每一步都踩在別人心間,霸道的把自己的印記烙印,看著他在笑,笑得恣意張狂,這笑容令人無可反抗,這笑隻是惡魔的麵具罷了。他看上去心情簡直好得不能再好,正愜意的逗弄自己獵物的饜足神情。
“作為流夜的主人,很榮幸能夠陪你進餐,信業的賀東賀先生。“
閻啟林陪著一起入座,桌上已經備好兩人份的豐盛早餐,兩人心知肚明現在誰處於弱勢,有求於人。
閻啟林沒有選擇。
“雖然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不過我很希望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就當做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是閻啟林,請多指教。”
“NO,NO。閻啟林先生,雖然今天是第一次介紹,可之前我們的交流很愉快,非常愉快。我是賀東,我想你需要我的幫助,就像我們第一次遇見一樣。”就像麵對情人一樣的親昵,賀東很享受這份早餐,狹長的雙眼如深潭般煥發著炫耀的吸力,眼神隻盯著閻啟林,每一口食物都被想象成對方的唇對方的眉眼,真香甜。
真是□裸毫不遮擋的目光,偏偏這目光都是陶醉欣賞而無下流猥瑣,讓閻啟林無法憤怒回視。一切不變應萬變,接下來兩人幾乎沉默的吃完早餐換上咖啡才開始談判。閻啟林從一進來就認為應該是比較正式的談判,可對麵的賀東就是有辦法帶起曖昧的氛圍,兩個人的拉鋸戰氛圍很怪異,這種曖昧甚至帶點調情的氛圍閻啟林很陌生。
“我想買賀先生手上那對玉佩,請問怎樣可以割愛?”閻啟林感到很累,比與人真槍真刀來一場火拚還累人,他決定開門見山的談。
“賀東,或者叫我東也可以。”手按著台麵,上半身壓往對方,近在咫尺的麵對麵,賀東直視閻啟林,不給他絲毫逃避的機會,“我要你陪我一段時間,昨晚我說過了。那對玉佩雖是上品中的上品,我對情人卻更好,玉佩送你。”
賀東的手不自覺又撫上那雙♪唇,指尖無意觸碰到的臉頰顯得冰涼,這個人的溫度怎麼這麼低,賀東心底閃過念頭,好在唇卻柔軟飽滿。食指豎起不讓閻啟林開口,賀東接著說:“不要覺得是買賣,這樣沒意思。我看中的逃不掉。”
閻啟林沒有挪開眼,開始談就有機會,拿到資料就預計會是這個結果,也不算太意外。隻是覺得這個人的執著讓人無法理解,自己有什麼吸引他的地方,美色不會是這類人的第一選擇,隻要錢多勢眾,這些顯貴誰會缺絕色佳人投懷送抱。那麼其他的目的?眯起眼看了一眼豎在唇上的手指,指腹有繭,粗糙的質感摩攃著,指尖細微的煙味若有若無,貼在自己唇上沒有讓人嘔吐厭惡的觸♪感,這是閻啟林明知道結果還來談的底氣。
守身26年,直到遇到他陰差陽錯交合在一起,對閻啟林來說,精神上的失去更重要。隻因為他選擇入黑道就已拋棄一切良知光明人性,然而根深蒂固的深信著父母在天堂守護,祈望謹守□的純淨,留出一絲進入天堂的許可,盼著有一天塵歸塵,土歸土時能夠一家人團聚。閻啟林知道自己有點偏執,但偏執又如何,如果不是這點祈望,要如何度過無數個殘忍血腥的日子,如果不是這樣守身,早已心如死灰的人要如何麵對純潔的妹妹,如果有一天策劃失敗,也許妹妹也無法保全,誰能帶領她純淨的靈魂去天堂而不會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