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一貫的虛偽假麵,他等這一天等太久了,他的複仇還沒結束,還有兩條命他沒收割完。今天他終於幫父親拿回了應該是他父親的幫主之位,剩下的就是那主位上的青年,即使他是個絕色,即使他一樣能力強悍,但越是強大的敵人,複仇的快,感越是強烈,比之當年一場車禍就滅了兩人,他更願意一刀一刀撇下他的肉,放幹他的血,哦,忘記了,還要找幾個男人輪了他……

彎腰拜了一下,沒理睬後麵的人李永強就迎向側廳,那裏早已等著要給他慶祝的人了。

閻單魁的臉色非常不好,昨晚如果說喜慶還能遮蓋一些憔悴的話,今晚他臉上的皺紋猶如深溝一樣明顯,毫無血色的肌膚,幹瘦的臉頰,透著深沉的哀悼的雙眼,長久的彎腰而不起。

麵對仇家閻啟林能夠克製噬血的衝動,但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弓著身子的老人身體已大不如前,也許不需要多少時光他就如他正在麵對的棺木裏的人一樣回歸塵埃中,他不再像以前一樣動輒罵自己廢物,不再有機會在自己任務失敗時抽鞭子懲罰,他的雙臂孱弱的垂著,寬大的袖子風一吹就飄蕩起來,心中一動,好似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一瞬又歸於平靜。他的眸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過變化。

閻單魁默哀結束後挺直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那裏,抬眼以細致的,不可錯認的溫柔的,同樣長久的看著主位上的青年。他已經沒有多少機會再看到這個令他無比驕傲的孫子了,他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機會能夠告訴孫子一些不一樣的事實,他耗盡心血為這個出色的孫子鋪平道路,他多想從那雙眼中看到十年前那個微笑會起酒窩的爽朗男孩……所以就這一次,不用語言,他不再克製自己的眼光,把他對孫子的讚歎、驕傲、疼惜、認可等等所有應該在好幾年前就該給他的都毫無保留的表現出來。

然後他略微調整目光,以一個長輩的姿態去看站在孫子身邊的--男人。是的,他看的不是昨晚才與自己孫子牽手的女人,而是那個戴著超大墨鏡遮住半張臉依然擋不住凜然氣勢的霸氣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個男人對自己孫子的維護之意,那個男人就站在那裏,巍然不動,彷如定海神針一般,誰也靠近不了閻啟林,誰也傷害不到閻啟林。

這一瞬,閻單魁竟能通過墨鏡與那個男人心意相通,兩個人完成了保護者的對接一般,這邊卸下,那邊接起。這種對閻啟林絕對意義的保護之情,使得一輩子要強流血不流淚的閻單魁,在感到自己生命垂危之際了無遺憾,他的雙眼竟然流下兩滴眼淚,晶瑩的淚珠順著他蒼老粗糙的肌膚滑落,他迅速地垂下頭轉身向外走去,從頭到尾沒有與任何人交流過一句話。

他的背影也與昨晚不同,昨晚是無望中的孤寂,可今晚他的步伐竟隱隱有些輕快之意,身體筆直,兩手也大幅擺動,就好像他迎向的前方道路是燦爛朝陽,他的生命一如夏花般絢爛。

李永強引起一片吵雜聲,權力更迭也更引人注目。隻有少數幾個人看到了那兩滴珍貴的淚珠,不僅僅是愛護之意,也許,還代表著一代人的傳奇也就此結束了。

後麵很快又恢複了原有秩序,繼續一個挨著一個向前推進,繼續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忙碌到半夜,靈堂上來吊唁的人已稀稀拉拉幾乎不見蹤影了,留下白蓮和蕭銳守夜。

閻啟林伸了伸僵硬的手腳,按著一直跳個不停的太陽穴,今晚見到不少人,他也更費了心思,特別是閻單魁的異樣他總覺得好像哪裏出了問題,是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在發生,心底隱隱有一股不祥之兆,牽扯著神經,仿佛不理睬就一定會後悔一般。這種強烈的不受自己控製的情感,已經很少出現,或者是此地的關係?難道白當家的靈魂還未離開?不過白蓮是蕭銳的責任,閻啟林問心無愧,自問對得起他們任何一人,所以他能夠坦然的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