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分了開來,國經看見千壽丸露出討人喜愛的微笑,之後,他也注意到國經的存在,視線稍微看向國經,似乎有點擔心地悄悄對業平大人說著話,想必是在說:被看見了有沒有關係之類的吧(其實千壽是被國經捉弄,擔心著自己是不是會被右大臣延攬去,而找業平商量)。
業平大人端正漂亮的側臉,稍微露出富挑戰意味的表情,國經才注意到(剛才的動作是針對我來的吧)。
即使如此,想到業平送來那樣的書信,卻又在自己麵前和千壽丸如此相親相愛,這不是非常矛盾嗎?
(看樣子,這個人隻是故意要惹我不開心罷了。)
想到這裏,肚子裏的火就更加熊熊燒起。
等千壽丸離開之後,國經走近業平。
業平大人故意依依不捨地目送千壽丸離開後,這才轉身看向國經:「唉呀,這不是國經大人嗎?剛才的公文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業平裝模作樣的表情讓國經更生氣,把手中緊抓的薄樣遞到他麵前。
「送,送這種信來,你,你——究竟打算幹麼?」
口齒不清的話在憤怒驅使下衝口而出,國經對自己的衝動暗暗咂嘴。
「啊啊,你是指這回事啊。」業平大人冷靜地揮手點頭,反問:「這是邀請你今晚一起飲酒作樂的信,有什麼不對嗎?」
「問,問題不在這裏。在,在七夕之夜,到河,河邊見麵這是怎麼一回事!」
業平看著國經結結巴巴地說出這些話,從懷中取出笏遮在嘴邊「嗬嗬」笑了出來。那一舉一動,依循著禮節又如此優雅,讓人看了更加生氣!
隔著笏,業平貼近國經說:「這意思,你已經懂了吧?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啦。怎麼樣啊,要不要一起盡情地被露水沾濕啊?」
業平講話的語調,更帶有情色意味!
「我拒絕!」
「唉呀,真冷淡!」
「你本來就不應該送這勞什子信給我!我可不是女人!」
「那是因為我想你才出此下策啊。」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理由當下,國經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可是又意識到一定要把話頂回去,便張口說:「什,什麼想我!」又不知道接著該說什麼,最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可,可惡!」
業平大人隻是一臉滿不在乎地說:「我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要喔。隻是想要讓你嚐嚐,還沒經歷過的好事。我想你一定對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吧?不用擔心,我替人開苞的經驗可是很豐富的。」業平悄聲地對他說,接著又再次強調:「慢慢來,根本不會痛喔。」
這些話,越說越露骨!
「你說這什,什麼鬼話!」
心中斥責著自己(不要被他耍了),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然後國經這才想起來,這是因為自己開了千壽丸玩笑,所以業平才故意這樣子整他。想到這,他腦中快要爆開的憤怒才壓製下來。同時心底湧出一股氣憤,因為業平竟然把藤原國經當作玩具般耍弄。
雖說他身為朝臣,可是並沒有強力的後盾支撐,已經二十四歲卻隻有六位官階,沒想到還能把國經耍得團團轉,實在讓人生氣!
「你是因為知道我對千壽出手,才這樣報復我的吧?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國經冷靜地說出這些話,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很滿足。
「唉呀,他是他,你是你,左擁右抱,美人相伴才是我的興趣哪。」業平如此回答。
「真糟糕的興趣!」
麵對國經丟下的這句話,業平也隻是像哄小孩似地說:「不不,對我來說可是很棒的興趣哪。」
「不要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