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這一定要聽聽您說。」

「不不。講出來您肯定也會覺得『什麼嘛』,怎麼會是如此無聊好笑的事情。」

「既然這樣,明說出來也不打緊吧。我不會告訴右大臣的,快講嘛!」

「不不,這還是別說吧。」

「就不要客氣了嘛。」

「哈哈哈,不了不了。還請您饒過我吧。」

兩人就這樣推辭了十二、三次,才好不容易把這麻煩話題做個了結。原本少將也隻是想要打發徹夜值班的無聊,才拚命追問的。

而這話題能夠結束,也是拜貞守大人的喃喃自語所賜。大人說:「不過,諸兄大人那副慌張的模樣,還真讓人擔心。」

「我也這麼認為。」國經大人回答。

因為少將無聊愛插嘴,使得被岔開的正題,才又被拉了回來。

「想出偽裝成皇上的使者,把諸兄大人騙出來這樣縝密的陰謀,究竟是誰呢?而且又是為了什麼,實在讓我非常在意。」

「如果說是喜歡稚兒的人,遇上像千壽丸這樣的小童,肯定會想盡辦法用盡手段,無論如何都要把千壽弄到手吧,不是這樣嗎?」

少將拚命忍著嗬欠,一副滿不在乎的口氣說:「如果以容貌的美醜來評價,與當年的國經大人還有將監比起來,真是個毫不遜色的美少年呢。」邊說,終於忍不住邊用在嘴邊展開的檜扇遮著嘴,哇地打了個大嗬欠,繼續說:「雖說發生在七夕筵席上的事件,得以獲得主上的青睞,不過他畢竟還是個出身不祥的棄子啊。而且,居然毫不在意地徒手抓長蟲(指的是蛇),很明顯就是個低下階層出身的人。外表再怎麼好看,我認為不值得犯下大罪把他弄到手,不過環肥燕瘦各有所好……」

把千壽批評成這樣,讓國經心裏很不高興,當然也不能把不滿表現在臉上或是說出來;反之,貞守大人開口說了:「他可不是低下階層出身,應該說是長在山中的孩子,他是嵯峨山如意輪寺撿回來的孩子呢。」

「喔喔,原來如此。是長在山中的啊。難不成是騎在鹿上學會馬術的吧?」

「這也不一定,看他這麼活潑調皮。不過他的書法是慈圓阿暗梨大人直接傳授的,筆法算是相當俐落,也能夠完整地背誦四書五經,雖然有時候還是有點野性啦。」

稱讚著千壽的話,最後好像是在批評他,可是其實是替千壽做了一番好評價。

然後基親大人也跟著說:「七夕宴會上的童舞,他與稱霸國中的東寺稚兒一同表演卻毫不遜色,不論他是外型還是氣質,甚至是舞蹈技巧都領先他人。像他那樣的孩子說他是棄兒,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好,現在正是最佳的時機——國經盤算著,一邊冷靜地介麵:「關於千壽丸的出身,我的父親似乎也有所疑慮。他的長相與我十分相像,所以才招致疑慮吧。」

「哈哈哈,我聽說過這種說法。」話題與他最有興趣的流言蜚語有關,少將立刻開心地點頭附和。「關於這件事,我還聽過其他流言,這裏就先不說了。」

「您越這麼講,就越勾起大家的興趣,請告訴大家吧。」

「不不。」

「如果是不好的流言,就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唉呀。」

「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請您一定要告訴我。」

「不行,這流言實在太沒有根據,還是不要聽比較好。」

「您這樣講不是讓人更加在意嗎?拜託您說吧。」

少將稍微遲疑了會,其實本來就想要講這些話,隻是故意裝裝樣子罷了。

「那麼我就隻悄悄告訴國經大人一個人。請附耳過來。」少將吩咐著,便用張開的檜扇遮著嘴,小聲地告訴國經:「其實啊,我聽到有流言提到您母親大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