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如此解釋,是不希望眾人多加臆測,所以隻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全盤托出。
「諸兄大人是覺得,假使者的目的,隻是要把他從別墅引開。」
「這別墅是?」
少將開口問,貞守大人介麵回答。
「應該是那個吧,前陣子諸兄大人得到的雙岡別墅。」
「這雙岡,莫非是清原右大臣的別墅?看樣子大納言家還真厲害哪。」
「不,隻是其中的一棟小屋而已,他好像把那裏當作別莊。」
「哦……該不是拿來金屋藏嬌的吧。」
無憑無據的臆測追問,讓貞守大人臉上露出困擾的表情。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諸兄大人已經到了這年紀,老是住在雙親的家裏,想必也覺得綁手綁腳的吧。趁著前天獲得皇上賞賜三天的假期,他好像就準備到別墅去舒展舒展筋骨。」[私享家錄入]
國經看貞守大人完全沒有提到千壽丸的事情,自己也打算不提。可是少將卻不肯放棄,執意問下去。
「那,既然是去別墅休息——可是我怎麼好像聽到千壽丸的名字,這該不會就是那傳說中的千壽丸吧?」
國經隻好輕描淡寫地解釋一下狀況。
「其實前天,我有遇上出門前往別墅的諸兄大人,當時千壽丸的確隨侍在側。」
「他有說過要找千壽一起去跑馬。」貞守大人巧妙地跟著解釋。
「可是那孩子,不是左近將監寵愛的對象嗎?」
少將說出自己聽到的流言,貞守大人哈哈哈地笑了笑,否定這說法。
「不不不,千壽丸是諸兄大人收的家僕,現在在藏人所町屋與諸兄大人一起住在曹司中。」
「可是如果是那男人的話,即使是住在同一楝房子內的對象,與他背地裏暗通款曲,這也不奇怪吧。」少將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繼續道:「而且,那孩子原本不就是個稚兒嗎?對熱愛情色的將監來說,就算對他出手也不是件怪事,當作是飯後點心嚐嚐滋味……也是有可能的吧?」
「不不,沒有這回事。」
貞守大人苦笑著搖搖頭,表示(您這樣汲汲追問關於藏人所町屋中的事情,讓人很困擾),原以為喜歡聊些低俗話題的少將,會有所節製不再追問,沒想到——
「話說回來,隻是一個家僕發生事情,居然如此慌張。嗯,難不成諸兄大人也開始對稚兒……」
咳咳,故意裝咳阻止少將把話說出口的是,比國經年長、擔任相同職位的美濃守,也是少將的舅舅藤原基親大人。能夠得到收入頗豐的國守一職,是受到諸兄大人父親大納言的照顧,看在恩人的恩情之下,多少要替諸兄擋擋這些流言。
平日喜歡嚼舌根的少將,雖然滿臉不服的模樣,倒也知道惹火有錢人家的舅舅,不是好事。
「對了。」
表示出欲改變話題的模樣,國經心中悄悄鬆了口氣。其實國經的內心,暗自希望不要再從喜歡到處嚼舌根、講些低俗話題的少將口中聽到,他無中生有的批評,把千壽講得不堪入耳……
可是,改變話題的內容竟然是——
「剛才似乎聽見您麵對諸兄大人的態度頗為激動哪。」
以一副探詢的眼神望了過來,讓國經不禁(嗚)地暗叫不妙。
「國經大人,在您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秘密事情?」
想必剛才對諸兄大人解釋時說的「以叔父之名騙了千壽」,被少將聽見了。
(糟糕,捅出個大婁子。)國經內心有些慌張,裝出笑容說:「這件事還請您對叔父保密。」
「嗬嗬,不想被右大臣知道的擾人秘密啊。這一定要好好聽聽您的說法呢。」
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的表情,少將馬上貼了過來,然而國經腦中已經有了計策,他笑著回話:「您就饒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