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讓他刻意擺出不屑的表情;然而內心深處卻隱藏著羨慕的心情。
為了同樣身為男子之身,不能夠娶為妻的千壽丸,特別準備了這樣一間小巧的家,隻要有空,兩人就一同隱身至此……這樣的生活,這樣愛著對方的心情,是現在的國經所沒有的。
渡過小河,眼前的雜木林中其實有座庭院,來到應該是那棟別墅的門邊騎馬入內,從家中走出一個老僕。
「是守門人嗎?」
業平大人問著,老僕彎腰答道:「是的!」
「諸兄大人呢?」
「大人還沒回來。」
「曾經回來過一次吧?」
「是,子刻時曾回來過。」
「千壽呢?」
「諸兄大人說,他被抓走了。」
「那麼,完全沒有注意到有發出任何聲音嗎?」
「是的,完全沒有。我在後麵的邊間睡得很熟的時候,被咚咚的敲門聲給吵醒,大人就問了我們這些問題,我跟老伴都驚訝得不知所措。」
「這樣啊……我是藏人所的業平,我就直接進來了。」
「好的,可是寢室還沒有整理過哪。」
「啊,這不打緊。賴直,可否去調查一下外麵的足跡?這裏已經被踩得一片混亂。」
「是。」
業平大人連句「進來吧」都沒說就走了進去,讓國經有些不知所措,隻好跟了進去。
原以為經過事情之後會殘留著混亂的寢室,卻呈現出令人屏息的慘狀。地上有混著泥巴的足跡,榻榻米上散亂著被踢翻的帳幕,到處一片狼藉……
「找不到被褥。」
聽到業平大人的喃喃自語聲,國經這才觀察了一下周遭,點頭稱是。
「沒有屍體也沒有血跡。」
「那是當然的!」國經馬上介麵,又問:「諸兄大人出去找人了嗎?」
業平大人一臉沒聽見的模樣,喊著雜役:「賴直!你——去追查庭院的足跡。」
「是!」
「有可能被勒死,屍體丟進河川了。」
「為何要這麼做?」
業平依舊沒有理會國經的問題,他在被早晨陽光照射得相當清楚的房中,仔細觀察著,更彎下腰在榻榻米的周圍,檢查歹徒殘留下來的足跡後,這才抬起頭來說話。
「歹徒是先躲藏在門邊,在那裏等待著伏擊千壽。推論該是千壽送諸兄那個笨蛋被騙出門的時候,趁隙溜進來的。也就是說,當諸兄走出這房間時,歹徒就已經躲在庭院裏,那個遲鈍的傢夥,居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等千壽送他出門回房時,就趁機抓住千壽……睡眠淺的老人家沒有聽見任何喊叫聲,是因為千壽一進房間,就被歹徒從頭用被子蓋住,根本發不出聲音來。歹徒就這樣把千壽拖走……從房門一路出去離開現場。怎麼樣,國經?有沒有什麼地方漏掉或是推論錯誤的?」
突然被這麼一問,國經回答:「沒有。如你所說,歹徒的動作應該非常快速。」
從殘留的足跡看來,千壽幾乎是完全沒有辦法抵抗。若非如此,足跡應該會更加紊亂才對。
「嗯。這麼看來,千壽的貞操在這裏應該還是安全無虞的。」
聽到這話國經嚇了一跳,這才想到(是了,也有麵臨這種危險的可能),趕緊再一次仔細地觀察周遭的情況。
萬一千壽被偷襲的男人們玷汙,肯定會留下痕跡!有嗎?有嗎……應該是沒有。嗯,沒有。
才正覺得(太好了)的時侯,又想到這並不保證現在就是安全的啊。
被帶離開守門人夫婦可能聽見的範圍以外,也不能肯定,千壽會不會在其他地方遭到那樣的待遇。那麼漂亮的身子,被低賤的男人逼近玷汙……
「喂,國經。」
喊著國經的業平大人正想要開口說話時,聽見馬的腳步聲,便朝外一看。綠蔭濃密的樹林另一端,有個身穿鞠塵色位袍的男人騎著馬過來。馬身在陽光照射下閃著光澤,是因為留著大量汗水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