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實在不行你再進來。”

白玉堂點頭。

趙老兒的小店,隻是幾間茅草房,老趙頭進去,說:“韓爺,有人看您來了。”

蔣平走進屋,我和白玉堂跟著到門邊,偷聽偷看。

韓璋正在床上躺著,一看是蔣平,不由得火往上撞,想罵幾句,又罵不出來,韓二爺氣得把

袖子一甩,臉朝裏不理他。

蔣平一看韓璋確實在生氣,哥哥麵前,就得矮著幾分,他嬉皮笑臉走到床邊:“哥哥哎,一向可好,小弟蔣平有禮了!”

韓璋沒理他。

“哥哥哎,自從你離開東京,可把兄弟我想壞了!說實話,咱們五義弟兄結拜以來,朝夕相處從來沒分開過。你一走這麼長日子,我們哥幾個失魂落魄,見不著你,茶飯難下坐臥不寧。哥哥,說真的你就不想我們麼?這次小弟好不容易算把你找著了!咱大哥、五弟、三哥、我,都等著你呢!請你趕奔開封府效力當差。我再給你報個喜信,咱們老五當了官了!嘿!現在是開封府四品帶刀護衛,和展昭同級,連我們也都是六品官!二哥,你要去了跟我們一樣,連皇上、包相爺都眼巴巴盼著你回去那!二哥,聽我的話,跟我一起走吧?”

韓璋還不理他。

“二哥,您怎麼啦?咱們自己弟兄你何必生這麼大氣?我明白,你是生我的氣,我把你算氣著了。可是你也得替我想想,設身處地我也是迫不得已。拿那次離間計來說,大哥當然不會抓五弟換官,是我騙你,故意讓你誤會、傷心,難道我不是為了小五麼?您說您疼兄弟,幫著小五,我們就不是麼?那咱們五義就得對著幹。事到如今小五都明白了,二哥你也就別記

恨了。”

韓璋就是不理他。

“二哥,你想想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就真在乎那麼一次?就算是我不對,我就沒有好地方?二哥,千錯萬錯四弟我的錯,不看僧麵看佛麵,不看魚情看水情,二哥,你就原諒了吧。”

我聽著,真佩服蔣平。翻江鼠這兩片嘴,那叫能掰和!當然今天,也不完全是掰和,說的都是實話。蔣平這路說呦,嘚吧嘚,嘚吧嘚,嘚吧嘚……但是韓璋更牛,怎麼說也是不理他!

我在門邊,悄悄跟白玉堂咬耳朵:“老五,這回是不是你該進去了?”

白玉堂微微頜首,邁步進了屋門。誰也沒想到,他就這麼坦蕩蕩地在韓璋床前跪下了!

“二哥,你別怪四哥,一切,都是我的錯。”

韓璋聽到白玉堂的聲音,大大一震,轉回身子來。

“二哥,一場誤會全因我任性而起,錯怪了展昭也連累了包大人,如今事情解除,我們五鼠

同氣連枝,本應在一處,眼見獨獨缺了二哥,我悔不當初,今日我給哥哥跪下,向哥哥認錯。”

“老五,你……”蔣平張了張嘴,伸手欲扶,“你怎麼跪了……?”

白玉堂看著韓璋:“當日貓兒為大義肯向我一跪,今天我給哥哥跪下又算的了什麼。”

蔣平說:“好。既如此,二哥,我也給你跪下了。”

蔣平撲通,也跪到床前。

韓璋看著眼前這兩個,眼裏就轉了淚,攥緊了拳又鬆開,真是說也不是罵也不是,半天憋出一句:“你們折騰了一溜夠,拿我在中間為難,算什麼好弟兄!”

蔣平一聽:“二哥,您理我們啦?哎,隻要你說話就好!二哥哎,原諒了吧!”

都是自家兄弟,韓璋還能說什麼。他下床,伸手相攙:“老四、老五,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