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卻看見一把銀色的手槍,而且,對方的目標顯然是……林渝!我頓時隻覺呼吸一窒,頭腦裏隻剩下一片空白。
「危險!」
我大喊一聲,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把林渝推倒在地。
「砰!砰!」
清晰的槍聲從耳邊擦過。
我試著抬了抬頭,剛想觀察一下情況,卻突然被林渝反手一撞,重重地跌在水泥地麵上。
好痛!那小子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待我掙紮著爬起來的時,他早已拔出佩槍,毫不留情地還擊了回去。
幾分鍾後,槍聲漸漸弱了下去,一切再度歸於平靜。
「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警察局門口玩槍戰啊?」
我揉了揉有些疼的背部,問:「林渝,對方好像是衝著你來的,你心裏有沒有底啊?」
他卻隻是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不發一言。
「喂?你沒事吧?」
我說著搖了搖他的肩膀。
林渝緩緩轉過身來,不帶血色的臉孔蒼白如鬼,眸裏是難以遮掩的狂怒神情。
那眼神……冰冷得可怕。
我渾身一震,直覺地向後退去。
下一瞬,突如其來的一拳擊在我的腹部。
我疼得倒抽了一口氣,破口大罵:「你他*的搞什麼鬼啊?」
就算還在記恨前兩天的事,也用不著動手打人吧?我再怎麼說也隻能算強暴未遂而已啊!「夏、澄、江!你到底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遇上這種情況,應該找個地方躲起來,而不是像個傻瓜一樣往前衝!笨蛋!你這個……大笨蛋!」
他的聲音啞啞的,口裏吐著並不常說的髒話,一邊伸出手來用力地抱住我。
「知道嗎?看見你衝過來的時候,我的心髒差點就停掉了!」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地喘著氣,一雙手上下摸索了一陣,「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搖搖頭,有些無奈地答:「沒辦法,我根本來不及考慮危不危險的問題,因為……我的身體先於大腦行動了。」
那大概就是所謂的條件反射吧?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為他而死,但如果當真有需要,我絕對不會有分毫的猶豫。
林渝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他突然伸手將我推開,眼裏的怒意漸漸隱去,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夏澄江,你這又是何苦呢?我若是喜歡你,自然不忍心見你傷心痛苦。
我若是不喜歡你,縱然你為我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仍舊不可能……把你放在心上。」
他語氣生硬地說道,撫過我臉頰的手指微微發著抖。
這道理我當然懂,隻可惜……偏偏放不下。
像這樣緊纏著不愛自己的人,連我都覺得有些累了,真希望能夠有個了斷。
整整十年,連我都禁不住要懷疑,一份感情如何能持續這麼久的時間。
是我當真愛得如此之深,還是習慣早已大於愛情?我自嘲地笑了笑,「愛情這種東西,根本就無法控製。」
「我不理解,人類為什麼能夠愛上一個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呢?」
他閉了閉眼睛,表情痛苦地扭曲著,「就是因為這麼輕易便會愛上別人,所以,背叛的時候才會顯得格外自然吧?」
「……」
我答不出話來。
完美的愛情隻會存在於童話中,越是執著於純粹感情的人,越容易被無情的現實擊敗。
林渝就是這樣一種人,我清楚地知道他不相信愛情的原因,我們都還太過年輕,所以誰也無法許下永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