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必須笑著說「恭喜」;又或者,眼見那個人走進別人房裏,自己卻隻能在樓下等著,看屋子裏的燈亮了又暗……就某些方麵來說,我實在是比你更加愚蠢。」
他笑容依舊,可是眼睛,那雙眼睛,此刻看起來,為何竟會如此的悲傷呢?我感覺自己應該說些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心髒似乎……被什麼東西扯痛了。
鄭寒伸出一根手指來,在我麵前搖了搖,笑得雲淡風輕。
「不用費心安慰我。
因為我和夏澄江先生一樣,隻要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幸福……就可以了。」
「啊……可是……」
他微微一笑,打斷了我的話:「那個人,應該在等你吧?還是快點去吧。」
我點點頭,立刻又搖頭,「那……你呢?」
「我?」
他勾了勾唇角,笑容溫雅,眼神更是柔和似水,「不用擔心,等喝完這杯咖啡,我就離開。」
我咬了咬牙緩緩站起身來,很想提醒鄭寒他的杯子已經空了。
但最終還是轉頭,逃一般地走出去。
因為,光是那人身側的空氣,就足以教人窒息。
快到門口,我又回過頭去望了一眼。
隻見那男人一動不動地坐在原位,麵上掛著淺淺的微笑。
他的右眼裏幾乎全是笑意,可是,掩在劉海底下的左眼,也是在笑著的麼?以前,一直認為鄭寒笑起來很溫柔,卻是第一次發覺,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的……寂寞。
推開門,卻見林渝早已在等著我了。
他依舊冷著一張臉,淡淡地不見表情。
「回去了。」
他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然後就轉過身去開車門。
伸手,我悄悄抓住了他的衣角,緊緊地,死不肯放。
就算有再多的心悸、不舍也毫無意義,我心裏從來都隻容得下林渝一個人而已。
我自己的幸福,全世界所有人的幸福,通通都無法與他相比。
過去,將來,一樣都不願去想,隻要此刻,他在我身邊就足夠了。
「……討厭。」
汽車發動以後,林渝突然莫名其妙地開了口。
「啊?」
我眨了眨眼睛,聽得一頭霧水。
討厭什麼?今天的午餐,還是超級市場的大甩賣?他兩眼平視著前方,輕輕地說:「我很討厭那個姓鄭的男人。」
「是是是,反正你看這世上所有人都不順眼。」
尤其是姓鄭的。
他皺了皺眉看我一眼,補充道:「那家夥……對你有企圖。」
「是嗎?」
我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那也無所謂,鄭寒他又不是壞人。」
林渝轉過頭來,黑眸直直望進我眼裏,一字一頓地說:「夏澄江,你這麼笨,就算被人利用了也不會發現。」
「有什麼關係!」
我撇了撇嘴,還是笑。
「如果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被利用。
至於別人,我他*的才不會放在心上呢,當然更不可能被騙了!」
「你……」
他有些生氣地瞪了我一會兒,終於還是輕輕歎了口氣,將注意力放回到開車上。
左手卻緩緩垂了下來,摸索著抓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臉紅,心跳。
我口裏嚷著「這樣開車很危險」
,手卻握得更牢了。
緊緊地,不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