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看著那個小學徒。

趙通被這麼一攪合搞得莫名其妙,剛要發話,手上突然疼得鑽心,讓他齜牙咧嘴叫了一會兒,才發現那小學徒手快,把他翻開蓋的幾個指甲片兒給拔了下來,疼得他手都木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那小學徒看起來十分淡定,手腳麻利包紮了起來,十根手指包了六根,還一臉惋惜說,“習武之人不疼惜自己的手,以後拿不了刀劍保不了命。”

“你多什麼話!”院判在旁邊急得冒汗,一把把小學徒拽了過來。

趙通被責備得相當莫名,扭頭看了看三檔頭,可三檔頭卻豎著耳朵仔細去聽屋裏動靜,沒多大在意。卻是此時,屋裏傳來一陣猛咳,更有些撕心裂肺之感。

站在外麵的四人微微一愣,還是繼學勇反應較快,扭頭鑽進屋裏,其他人剛踏入房門,他已經到了床邊,雙手扶著譚魯子,而手邊之人早就咳得弓起身子,臉色潮紅,氣都要喘不上來。

“怎麼回事!”繼學勇氣呼呼地看著院判。就在同時,譚魯子扒在床邊一陣咳嗽,突然吐出一灘黑血出來。

繼學勇與趙通看的大驚失色,就差拔了刀來砍翻那院判師徒。

反倒是院判見了如此情況喜形於色,連忙上前搭了譚魯子的脈,大喜道:“二檔頭終於把這口淤血吐出來了,方才老身對他施了針,本想若是吐不出這口血來,非得要開方子喝清血的藥才行,現在二檔頭把這血給吐了,往後的罪也不用受了。”

譚魯子一口淤血吐了出來也不再咳嗽了,這才小心地躺了回去,眯著眼掃了掃周身的人,想說話卻提不上力氣來。

繼學勇還拖著院判來問這到底該怎麼辦,院判讓他安安心,說自己回太醫院改了方子就煎藥,每天伏下保管一個月就能下地,繼學勇這才放了他走。

小學徒被院判拖著走時朝趙通做了個鬼臉,這才顛顛出了房門。趙通本來極困地打了個哈欠,反而被這小學徒給弄的睡意全無。無奈地看向繼學勇,可後者的心思全然不在他心上,隻得悻悻出了門,回屋去睡了。

這邊床上的譚魯子迷迷糊糊睡了好一會兒,又醒轉過來,見屋內燈火通明,繼學勇又坐在自己床邊,便打起精神,蓄了力氣,道:“為何你們……會隨督主回來?”

是譚魯子問話,繼學勇也是向來知無不答,“剛出了皇宮,督主就醒了,也不知是怎麼搞的,所以隻能回來了。”

“東廠那邊怎麼……說?”

繼學勇低頭回答:“粱廠公被革,東廠削了權,現今群龍無首,今後不會再有風光了。”

譚魯子閉了眼,“也該是如此,想廢廠又何其難。”

聽了這話,繼學勇沒理由的笑了起來,“剛才我跟素素他們也是這麼說的,唉唉。”

譚魯子一愣,不由得噗嗤一笑,卻引得咳嗽連連,嚇得繼學勇臉色驚變,連忙撫著譚魯子的背順氣,好一會兒他才轉過身來,臉咳得通紅。繼學勇掖好被角對他道:“二檔頭你好生睡著,我就在門口,要是有啥事吼我。”

譚魯子閉了眼微微點點頭,卻又道:“我倒是沒甚力氣,你在門外聽不到。”

繼學勇在床邊坐定,“那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第21章 第廿一章

半月過後,京城入冬,氣溫驟降。趙通給每間屋子裏添置了火爐,特別是督主的屋子。半路上遇到了繼學勇,在他懷裏塞了兩個手爐,說別凍壞了屋子裏正躺著的那個。繼學勇搔了搔頭,懷裏緊緊揣著手爐,點點頭。

西廠恢複了往常,盡管在別人嘴裏叫元氣大傷。

馬進良半個月就能下了床,恢複神速令人詫異,讓還躺在床上的風裏刀一陣羨慕。反而譚魯子不溫不火,還在床上躺著,讓繼學勇有些著急上火。他每次完成了督主派的事情,就急急忙忙趕回廠子,去看一看譚魯子今天是否還有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