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你,就算了吧(2016.11.26稿)(1 / 2)

嘿,再有一年多,你就出國了呢。

似乎與我沒有多大的關係。畢竟我又不是你的特殊的誰,用你的話說,不過同學、朋友。山高水長,你愛走多遠走多遠,關我什麼事。

可是為什麼那天聽說你要出國的事情,我的心,有那麼一瞬,莫名地空了呢,好像,將要失去什麼一般。

這種莫名的感覺,攪得我真不安。

雖然不願意承認,盡管我寧願把這種空落當成隻是正常的一個朋友將要遠行,才有的傷感,但這似乎更像是,英台與山伯,在樓台相會時的心情。

雖然不懂,我為什麼會喜歡你,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有的情愫。

反正不可能是初中吧,雖然那時候我們是同班。在哪個滿世界飛輪海和流星雨的年代,和大部分女生一樣,我的審美,也不會是班裏的那個誰。總是有太多的憧憬和幻想,盡管現在看來多少幼稚和不切實際。那時候,男生和女生之間,似乎除了值日,借東西,以及磨磨嘴皮,打打架,不會有太多的交集。何況初中時沉靜內斂的你,真不比那些張揚而有些跋扈的男生惹人注意。隻不過,在我們那個學習成績陰盛陽衰的班級,你這朵男生中的奇葩,還是可以討論討論作業,研究研究題目,飆飆英語,在抓住對方一個幼稚的錯誤,就嘲笑老半天。後來初三分班,我離開了原來的班級,不再是你前桌,你我初中,便再沒有了交集。隻是不經意間聽人說起,我走了以後你成績突飛猛進,一直穩居班級第一。中考時,也理所當然,保送去了重點。

後來,我也去了一所重點,卻一直埋頭在題海,不知你也在。

是高二那年麼,食堂排隊,有人在戳我脊背,我茫然回頭,卻看見你對我笑。不知是隔了時光還是變了模樣,我並沒有馬上認出你,便隻是習慣性地微笑頷首。似乎見你欣喜減半,領了飯便走。有些疑惑,卻不曾放在心上。吃飯的時候,又瞥見正要下樓的你,才猛然想起,立馬放了碗筷,奔到樓梯口大聲喊你的名字,衝你大吼,問你在哪個班。好吧,我承認,那時的我稚氣未脫,衝動的時候永遠目無旁人。我在懊惱我的衝動,而隔了一層樓梯你卻翩然回身,瀟灑地比了一個二的手勢。好神奇,為什麼隔了那麼久,這段記憶卻依然那麼清晰。

此後,是三年鏖戰,我文科,你理科,你在教室刷題,我在天台背書。鮮有照麵,又或許有,隻是你我並不曾在意。隻是這場戰役,太殘酷,所以沒有人想輸。

可惜終於,我還是輸了,高考前突發疾病,不大,卻讓我與重點高校失之交臂,而你,毫無懸念去了一所211.

我被流放海島,而你,逐夢江南。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幾年沒有聊天的你,被我從好友錄裏翻出來,從投票到拿不準的大小主意,越來越喜歡找你商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看見你頭像閃動,就莫名安心。這應該不會是喜歡吧,至多,隻是依賴而已。那時的我,一直隻是這麼覺得。

今年快期末的時候,聊天中聽你說起,你要出國。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就突然空了一塊,一個人忽然就在寢室笑得顫抖,好久好久,才有力氣按下語音,笑著對你說,去你的吧,別回來了。你卻秒回,會回來的,我笑了,回來做什麼,你說,還是喜歡東方妹紙啊。明明打下了你回不回來關我p事,殘了都不關我的事,卻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什麼時候開始啊,聊天不再像從前那樣隨意很絕,可以隨口就一個惡毒的詛咒,再也不會脫口就滅了你砍了你。

或許,是長大了吧。

躑躅片刻,我選擇半開玩笑地說,希望再你去之前還有時間聚聚。沒想到,一語成讖,時間就被定在這個假期。

約了回高中看看。再見麵,你燙了頭發,為了圍巾,而我,蓄了長發,穿了短裙。你不再是板寸頭不修邊幅的瘦小男生,我不再是短頭發大大咧咧的假小子。記憶裏的我們,都成了記憶。沒有想象中見麵就鬥嘴的習慣,準備了一肚子的反擊技巧和氣勢洶洶,卻都默默地悄悄地消融——你把奶茶遞到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