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氣氛,總覺有些詭異。走在曾經三年鏖戰的地方,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卻幾次沉默。連鬥嘴這種小遊戲,也無法進行。彼時習慣性說出口尖銳的話語,卻總哽在喉頭,融化,沉默。在曾經的我們的操場走了一圈又一圈,路過曾經的我們的教室聽見他們在上課,跑到天台似乎還能聽見當年在這裏背過的政史地。在天台看見曾經的風景如舊,可你我,都已變了模樣。
原來說好的看電影,卻終於在沒有場次的尷尬下不了了之,找了一家麵館吃麵,邊吃麵邊說起初中的往事。你說你都快不記得初三的前後桌都坐了誰和誰,我笑著罵你,書呆子,可別哪天你都不記得有我這個人。你說你這個搗蛋分子,你看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就是全班第一。我氣得想反駁啥,卻最終隻是瞪著你。
吃麵的時候,你摘了圍巾放下眼鏡,那樣子,真像極了初中的你。
分別的時候,你瀟灑地揮手,我走了白,不再是當年不要迷戀哥,哥要走了,我也不過笑著回應,再見了,亦不再是當年脫口而出的“一路順風,半路失蹤”的玩笑話。
原來一切到最後都是平淡收尾,縱使我多想衝著你喊,傻瓜,我好像喜歡你啊。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微博上他們說,再深的情感,也是會隨著歲月淡去的啊。那麼是不是你出國後的某一天,我的這份隱秘的情感,也就淡去了呢,內心那塊空落的地方,也會被填補呢。
然後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也,裝作不發生,裝作不知道。
你要出國,那就趕緊去你的吧,傻瓜。好讓我快點忘掉。
可是傻瓜,我不甘心啊。
你出國,那我就考研。盡管二本院校跨考成功的可能性那麼小,可我就要一試,不跟你比肩,我又如何告訴你,我好像喜歡你,我又如何奢求,和你在一起。更何況,身邊的女孩子一畢業就被逼著相親逼著結婚的例子那麼多,我不想成為其中之一。因為,沒有因為。
就像為什麼她們勸我接受追我的他吧,長點經驗也好呀,我總是笑著擺擺手,岔開話題,她們說我眼光太高,說我太挑,隻有我知道,我的心裏,住了人了。
考研的學製是三年,你在國外的學製,也是三年。
可你說,你還想在國外工作一兩年,再回來。
沒關係。要是我考上研究生,我還可以考博士呀,要是考上了,我可以在學海再呆五六年,足夠等到你回來。
我知道她們要是知道,肯定勸我不要等,二十六七歲的女孩,年歲再長,就越來越沒人要。身邊的姐妹曾有個男友,曾在出國前信誓旦旦地對她說,等我回來,一定娶你。姐妹公務員那麼好的條件,為了他從畢業等到奔三,拒絕了踏破門檻的媒人,終究等來一句,對不起,我不回來了。
更何況,我們還沒有開始,你的承諾,也不曾給我過。
可我不管,就算你什麼都感覺不到,就算你未必會回來,就算這一去,山高水長,海天相隔。
傻瓜,去你的吧,出國。
我喜歡你,我要等你,關你p事。
你能去那所世界頂尖的大學,真替你高興。
傻瓜,我會等你到26周歲仲夏那年我的生日,要是你沒回來給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找個愛我的大叔談戀愛,然後風風光光把自己賣了。我告訴你,我不是沒有人追,我隻是在等一個小概率事件的發生,而已。
傻瓜,你要是不回來,請記得告訴我你很平安你很幸福。
傻瓜,你要遇見愛你勝我的她,好讓我安心嫁人。
傻瓜,我要找個像你的大叔,把自己賣了。
傻瓜,我會活得很好。
傻瓜,我會把你忘掉。
傻瓜。
你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