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替我照顧浩然,照顧你弟弟,他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死不瞑目。
素淵蘭真當著一屋子人,滴血立誓。
她又對君浩然說,拿著我的骨灰,送到那人手上,告訴他,當日要人去刺殺他的確不是我,但我從未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
。她合上眼睛又睜開,眼中已經沒有焦距,她自言自語說,此生隻恨與那人血脈相連!
叫我一聲吧,好麼?
君浩然握著她的手,一陣心傷。眼前這名婦人,是他親娘,也是他父親所愛之人。
他輕輕喚了聲,娘。
軒轅沐微微笑了笑,合上了眼。
屋裏屋外此起彼伏的哀號,不知是真的傷心還是做做樣子。君浩然側著頭趴在軒轅沐的床邊,手仍留在她掌中。他想起四
王爺對他說,然兒,你隻需記得,不必替你爹不平,因為那都是他自找的!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忽然沒了恨她的理由。
他想那位退隱的太上皇,怕也是知道素淵蘭真是他的兒子吧。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傳位於南修?
南修是四王爺的孩子,比起素淵蘭真,太上皇應是不願選他的。
君浩然沒來由的開始害怕。隱城時,四王爺曾無意間說,不過破城一座,守它何用?還有遲譽拿來的隱城的攻防圖,大越
朝內的局勢……
先生曾說,毀掉一個易碎的再建,遠比改變一個牢固的更容易,更徹底。
易碎的是大越的統治,牢固的是朝中臣高於九五之尊的權力。
君浩然看著軒轅沐的遺體輕輕的問,四王爺說我爹什麼都知道,那他,知道麼?
這不是陰謀,這是遊戲。素淵蘭真低笑著說,必須有人成為棋子,必須有人犧牲,否則,我們贏不了。
君浩然懷抱著白色的瓷瓶,也不反抗,隻是望著天,安靜的問,最後贏的,到底會是誰呢?
素淵蘭真卻反問道,你什麼時候去找他?
……六月十七,太上皇會從離山回來……我去見他前,想先回一趟隱城。
去做什麼?托你的福,那裏平安無事,好的很。
說到這裏,素淵蘭真輕笑出聲,道,本以為那計劃天衣無縫,不想載在了你的手上,讓號稱千麵玉女的昕遙顏麵盡毀,你
以後見著她,可一定躲著走啊。
君浩然苦笑,看穿玉昕遙的不是我,是東兒。我隻是沒有按照你們預想的去做罷了。
那日你們殺人卻故意讓東兒發現,借東兒的梓墨擾我心智,最終的目的,就是要我懷疑遲譽,進而約束他的權力,以便我
不在時實施你們的攻城計劃——含圖與臨潼的前後夾擊。
卻不想,你不約束遲譽就算了,竟然連我安在臨潼的人都識破,你就這麼信任那個叫遲譽的人?
信任他的不是我,是四王爺;我信任的也不是他,是四王爺。
嗬嗬,看來那人果然是我奪天下的大礙,好在他已經駕鶴西去。
如果四王爺沒病死,你也會動手,是不是?
……小然,有些事,非做不可。像我若要奪得大越,就必須除去現在皇位上的人,像是你,我絕對不會把你給梓墨。
聽到梓墨二字,君浩然心中一顫。素淵蘭真繼續說,當初我要戚梓墨帶你過來,就是要他選擇。富貴權勢和你,他選擇了
前者,他這次可以為這些身外之物放棄你,下次就還會為了別的放棄你,我不能讓這樣的人在你身邊,太危險,我不放心
。不管你怎麼否認,你到底是我親弟弟。
母後還是很擔心你的,聽說你在京城受傷,就日夜兼程的趕過來,卻被你事先留下的人卡在了這臨潼,這城我們隻能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