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笑容。「你想得周到。」

「彼此彼此啦,一樣周到。」小七抽空看了眼蘭罄,發覺他仍無聊地數著星星,見他也不鬧騰,心下著實安穩許多。

施問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譚樺這案是個大案子,行凶之人一日不揪出來,青州百姓實在難以安居,我之前本想等丁金李忠回來,再讓你二人前往青州查案,但這事看來刻不容緩,你倆晚上稍歇,明日一早,便立即啟程。」

蘭罄一聽見施問要派他出外公幹,眼睛一亮,立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說道:「那我能不能帶趙小豬一起去?」

「……」小七看著蘭罄,心想,這人還當去青州是去玩哩!

「自然不行。」施問道。

但蘭罄不依,和施問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哼了一聲,把頭別了過去。

隔日小七醒來時,蘭罄早已在房裏等著。

蘭罄慢條斯理地喝著仆役剛送來的熱茶,桌上還有幾個熱騰騰的饅頭,他見小七醒了,也沒說話,隻是把饅頭盤子推了過去。

小七動了動酸疼的骨頭,一跛一跛地走到蘭罄身邊拿了個饅頭吃,咬了一口,喃喃念道:「昨晚被打了三十大板現下腫得不得了,一個屁股都變兩個大了……」

「嗯?還痛?」蘭罄說道:「那等等你把褲子脫了,我再幫你上藥。」

蘭罄這一說,小七立刻回道:「不用不用,隻是腫而已,痛倒是沒那麼痛了,而且師弟我也不敢勞您動手,待會兒自己來便成了!」

蘭罄睨了他一眼,也不接話,等小七吃完一個饅頭再拿第二顆時才道:「已經很晚了,要吃就帶到路上吃。行李準備好了沒?要出發往青州去了。」

「嗯嗯!」小七連忙點頭,饅頭咬著便走進房裏把細軟隨便整理了,自己那些易容家當也全塞到裏頭去,然而走出來時,卻讓蘭罄不知何時放在桌上的那包行李給嚇了一跳。

「師兄……」小七問:「你是打算去青州長住嗎?」小七瞧蘭罄那個包袱裝的換洗衣衫起碼十件以上,不然怎麼大得幾乎占去小半張桌子。

蘭罄也不說話,見著小七好了,便拿起自己的行李往肩上一背,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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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跟在他身後,瞧那一包沉得很,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又瞧蘭罄沒帶隨身兵器,踏出門口的步子急急收了回來,往房裏去將蘭罄的佩劍拿了,接著快步跟了上去,隨蘭罄出了衙門。

蘭罄走得頗快,連和施問告別也沒有,但對有輕功的小七來說還是追得卜的,於是他便踩著輕功跟在蘭聲後頭小跑步,直至到了外郊那條清澈的青溪旁,蘭罄才慢了下來。

一路上那包袱晃動的模樣有些奇怪,小七雖然好奇蘭罄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在裏麵,但也沒問。

隻是,突然間包袱動了好幾下,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努力掙脫、破繭竄出一般,小七當下一股寒氣從腳底板湧了上來。

奶奶個熊,該不會是譚樺跟著他們出來了吧!

當他意識到可能會是如此,那腳步當場就硬生生停了,再也不敢跟上前去。

隻是看看頂上的天,如今陽光正炙,譚樺這隻鬼要是曬著太陽,那還不立刻就散掉小七心裏一驚,急忙喊道:「譚樺,不要!」

便也在這時,蘭罄肩上的那個包袱被掙開了一個洞,而後突然一顆豬頭冒了出來。趙小豬張著一對小小的眼睛看著前方的小七。

「齁——」它叫。

「……」奶奶個熊……原來是豬不是鬼……師兄幹什麼把豬放在包袱裏麵,要嚇死人了真是……

蘭罄轉頭見著小七停在遙遠的地方,偏著頭疑惑問道:「小雞你幹什麼?」

「沒什麼。」小七快步跟上。

小山豬朝著小七叫,隻剩一顆頭可以動的它看起來十分可憐。

小七問道,.「師兄啊,你怎麼把它帶出來了?」

蘭罄看了小七一眼,突然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爹不讓我帶小豬出來,所以我

就偷偷把小豬放在包袱裏,帶出來了——]

「背在肩上挺重的吧,要不,先把它放下來?」小七說。

「不用,一點也不重。」蘭聲將包袱往肩上又提了提,步伐不停地繼續朝青州方向走。

「你把它放你包袱裏,那,」小七說道:「那它如果要撒尿怎麼辦,不怕把你的衣服都弄髒嗎?」

蘭罄說:「豬是你的還是我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要撒尿的時候,它會同我說的,你不要吵!」

「……」小七翻了翻白眼,碎念道:「最好它會同你說……」

蘭罄打定主意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變,小七也沒辦法,隻好看著趙小豬繼續吊在蘭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