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反觀小七,放眼江湖他雖也算是個高手了,但功力始終和蘭罄差上那麼一截,再加上手中那柄劍短得像什麼似,劍舞起來,差上的,就又是更大一截了。

小七邊揮劍擋箭雨,邊亂叫亂竄。

又一支從背後射來,「噗——」地沒入他的肩胛,激得他更是一聲長嚎。

小七動作一緩,無法抵擋劍雨,蘭罄怒哼一聲,伸手把這沒用的人攬了過來,說道:「這樣就中箭,你真是沒用。」

接著把人用力抱著,以銀劍在箭雨中破出一條生路,縱身一躍,身影遠遠飄了出去,黑衣的銀邊在夜空中翻飛閃亮,宛若浮空掠影一般,消失在眾人眼前。

站在圍牆上的小王爺嘴巴張得大大的,還沒從方才蘭罄那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絕世武藝中回過神來。

等到旁邊的侍衛稟了聲:「小王爺,人已逃脫!」的時候,他才怒吼一聲,連打了旁邊幾個人的腦袋說道:「肅王府養的你們這群蠢材,居然連兩個小小刺客都抓不到!」

縱然明白那兩人絕對不是小小刺客那麼簡單,但侍衛們個個還是縮著頭半句話也不敢多說。

小王爺因動作過劇,差點從圍牆上滑下去,兩旁的侍衛連忙將這小主子拉住,但小王爺又憤怒的縮回手道:「你們當本小王連站也站不好嗎?扯什麼扯,本小王身嬌肉貴,豈是你們能碰的!」

侍衛們聞言立即縮回了於,結果小王爺因為沒人扶著,腳下一滑,便從高高的圍牆上滑了下去,重重摔到底下的草叢裏。

「唉呦——」他痛得大喊,惱羞成怒地道:「來人啊,把那兩個鬆手的混帳給我拖到大牢裏,大刑伺候!居然敢鬆手讓本小王跌跤,真是可惡至極!」

他痛哼幾聲後再喊:「還有,立刻派人去追,別讓那兩個刺客跑了!醜的那個亂刀砍死沒關係,漂亮的那個絕對要給我捉回來!聽見沒有!」

「是!」眾侍衛齊聲喊道。

小七的傷看起來挺重,血流了一堆,流得蘭罄的眼睛部紅了。

他帶著小七趕回客棧,拔了箭以後抹上小七帶出來的傷藥,接著街上便傳來了嘈鬧聲。小七知道那鐵定是王府中的人來追捕他們了,心裏覺得對方人多,這麼鬥下去絕對吃虧,又想對方如果找上門來,依蘭大教主從不不戰而逃的心思,絕對會和對方大戰一場才罷休。

﹌思﹌兔﹌在﹌線﹌閱﹌讀﹌

於是,小七便裝得要死不活的直哼哼,有氣無力地道:「師兄,我們必須趕快走,不然等我沒力氣,血也流光,你帶著我的屍體就不好走了。我們也得立即回歸義縣向施大人送訊,若不然施大人肯定日夜惦記,惦記著你的安危,也惦記那些不知被囚於何處不見天日的少男少女,就不好了!」

蘭罄靜靜地看了小七一眼,眼神深邃得讓小七縮了一下脖子。

小七忍不住問:「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蘭罄以棉布將小七仍滲著血的傷口綁了,語氣有些奇怪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唉?」小七看不看蘭罄眼裏的情緒,也聽不懂他話裏幾不可察的顫唞,是怎麼一回事。

蘭罄打開窗子探頭往下望,見到街上全是拿著火把的王府侍衛,他難得清明的腦袋迅速轉了一下,便抄起床上的小七說:「我們現下就回歸義縣去,這裏不能久留!」

小七眼睛一亮。

施問接到消息說蘭罄和小七回來時,立即扔下正在處理的卷宗,和南鄉一起匆匆回到內衙,走入蘭罄的小院裏。

耳房內,蘭罄攙扶著小七讓他趴上床,施問進房見到小七蒼白的臉色與眼眶下的深深凹陷,便是一陣皺眉。

「爹。」蘭罄見到他爹立即走向前去。

小七趴都沒趴好,蘭罄的突然離開讓他一下子往床鋪上栽,牽扯到肩膀後頭入骨的傷口,痛得又是悶哼一聲。

「小七怎麼了?又受傷了?嚴不嚴重?」施問握了握兒了伸來的手,拍拍他的背,而後急急走到小七床前問道。

蘭罄說:「流了很多血,不過我路上獵了很多山雞野鴨,取血讓他喝,有補回來了!」

小七歎了一口氣,心道:「是啊是啊,不喝還不行的哩!」回想起那些味道,胃裏一陣腥味就湧了上來,激得小七差點沒吐出來。

「請了大夫沒?」施問憂心地說。

「金忠豹國去叫了。」蘭罄乖乖回答。

啊,床啊床……小七趴在軟綿綿的床褥上,十幾天沒睡好,這兩天為了趕路回來又沒闔眼的情形下,眼皮子便開始沉重起來。

「這回去青州情形如何,可有什麼發現?」施問看過小七的情形後,站在他床邊問道。

南鄉則是靜靜跟在施問身旁,有些憂心地看著小七背上那一大片幹涸的血漬。

小七很沒給施問麵子,人家大人問話他也沒從床上爬起來,隻是軟軟地哼哼唧唧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