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稀罕東西我平素都放在內室的,先讓這奴才侍侯您,我去去就來。”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
我將茶盞放在客人右手邊的桌上,正想退到一邊等候吩咐,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這可真是攀上高枝了,見了我連聲安也不問。”
我驚得猛一抬頭,正對上三少爺那張端正得邪氣的臉。他冷冷地看著我,眼角還帶著一絲譏笑。我也不知哪來的膽子,居然走上前去拉起他的手,輕輕扯起衣袖。
上麵赫然印著一個深深的牙印,顯得猙獰可怕。我眼眶一下就紅了,這是那日我咬上去的,當時一定留了許多血,隻是我已經跑了出去沒有發現。如果當時我沒有咬他,更沒有跑出小院,現在的際遇一定是不同的吧。我抬起盈滿淚水的眼,定定地看著三少爺。
他好象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隨即又漸漸回複了平靜:“怎麼,擱小貝子這兒沒呆上幾天就學會虛情假意了,還真打算哭出來給爺看不成!”他憤憤地抽回手:“你新主子在床上也沒少教你吧,看你這勁頭是大不同往日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沒理會他說的話,轉身跑到隔間的架子上取了金創藥,回來跪在三少爺腳邊輕手輕腳地給他塗。傷口真的很深,我剛圖上藥膏就覺著三少爺的手緊了一下,我急急地抬眼,看到他緊皺的眉頭。我趕緊湊近他的手,緩緩吹了口氣,就這樣塗一下吹一口,心裏還念著“千萬不要弄痛三少爺”。
就這樣塗著塗著,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靜了下來,偶爾聽見外麵一聲鳥叫和陽光打在樹葉上的聲音。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維係著脆弱的聯係。
“大少爺……他好嗎?”我咬了咬下唇。
“……大哥他好著呢,還輪不到你操心。……你……怎麼樣,小貝子他對你……”
“小貝子?”我並不知道什麼小貝子啊。
“就是你的邱大公子,他跺個腳京城也要跟著顫三顫。”
我從沒想過公子他是這樣大的人物,這些話從三少爺口中聽到就更是讓我吃驚,好象跟小貝子比起來,吳府就失去了往日的威風一樣。
我們就這樣從新陷入了沉默。直到公子調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三爺,您和這小奴才處得到好,把我這主人都忘了!”說罷笑著跨了起來。
我見公子回來了,趕緊從地上站起來,衣服也沒彈就要退下。公子微微抬了抬手攔下我道:“我走得乏了,過來給我捶捶腿。”說著就在三少爺邊上坐下了。
我隻得再次跪下,過去給他捶腿。隻見他把手中東西放在桌上,低聲對三少爺說:“吳兄,這可不是一般弄得到的藥,是我表兄從宮裏帶出來的,那效果……”之後他們又說了些我不懂的話,公子一陣輕笑過後:“不如吳兄今晚過來,我們找幾個得趣的一起玩玩?風聞您是個中高手,邱某早想會會,不知您意下如何?”
開始三少爺還說了些推辭的話,可電光石火間我一下望進了他的眼,他竟幹脆地一口答應了下來。我呆望著他,直到他出了門也不明白他那最後一眼的意義。
9
那天的夜來得特別早,我收拾好東西就睡覺去了。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到了半夜突然熱鬧起來,我沒理會,隻是睡。可過了一個時辰,突然有人到房裏叫我,說是公子找我去侍侯。我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披了件衣服就往公子睡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