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按說不幹我什麼事。

可是聽這步子的聲音,是昨日裏兩個當差的一個。

這裏是處荒野,少有人過,所以這個坡,連個名字也沒。

林子外,坡下,便是碧江了。

押解流放走的是官路,實在不該這邊過。

蹊蹺。

這造的什麼孽,也猜得到七八成。

低頭看看肖哥他們的墳。

本想這裏偏僻,也算是個清淨地......

肖哥他們見了,肯定拔刀的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

又看看墳。

心裏歎了口氣,潛去了近前。

果然聽得那兩個當差的和那個鎮遠說了一通。

對不住......

小的們......

上有老下有小......

求個活路......

看在一路好生照顧的份上,做鬼別來找我們,要找誰您心裏明白......

之類之類。

按說這鎮遠雖不是武藝超強,好歹這將軍也是殺出來的,不過被手鐐腳鐐銬了,就任這兩個擺布?

連句罵的都沒有,就這麼綁了手腳,捆上石頭。

竟是被下了迷[yào]。

這兩個差爺果然有些見識,辦事還算周全。

按說本來該捅了心口拋屍的。

可他們竟然被那小子瞪得哆哆嗦嗦,統統拿不住手裏差麼。

便這麼扔下水裏。

也不敢多留,往來路跑了。

倒記得細細看了地上,拾了鎮遠落下來的一個平安鎖。

恩,膽魄不足,細致倒是夠了。

隻是也沒啥遠見,那背後的主子,能放著兩個知情的活著麼?

冬天的水,好生冷嗬。

樓裏給暗衛的劍口口是好的,雖然不見得有名。

一口氣追了下遊幾百米,運勁斬了鐐銬,挑了繩索,拎著赤條條的鎮遠上來,這小子已經不省人事了。

--你問為什麼赤條條?

廢話,沾水的布料都重著呢,你試試拎個大男人加上冬天那一層又一層的皮泅水去,不連自己也沉了才怪。

他不還留了條底褲麼,嚷嚷什麼。我下水時,也不過一條褲衩而已。

把他麵朝下扔到肖哥他們墳前,在石頭上硌了他肚子。

換上自己的幹衣服,喝了幾口燒酒。

看看他肚子裏灌的水倒得差不多了,拿大麾裹了他,捏著他鼻子灌了半壇。

他慢慢開始回魂。

我朝墳拜了拜,哥哥們,小弟這差使還利索吧?

安心坐到一邊,就著豬頭肉,把剩下的酒喝了。

他慢慢緩過氣來。

咬著牙關,狠狠吐出兩字。

--是你!

--你說的是誰?

我暗裏凝氣。

--別裝了,上次是你,這次也是你......你......

他終究咽了後麵的話下去。

--怎麼認出來的?

聲音平平靜靜,右手暗暗扣了鏢石在指間。

若是不妥,還得料理了。

--手!你摸來摸去還......

他猛然打住,噎了。

原來如此。

把他翻在石頭上讓了吐水,灌酒裹衣前,草草替他擦幹了些,那時候他的確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