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3 / 3)

雖已經看不清,卻知道有在。

心神一鬆,眼前便黑了。

二十一、

全身火烤一般。

有知覺,便是不礙事了。

雖還支不開眼皮,醒不過來,我卻已鬆了口氣。

然後又沉入昏昏然的安睡裏。

再有知覺,是個早上。

還未睜眼,便覺察出四周很安靜。

不是莊子裏熟悉的空氣。

怎麼回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下不是想為什麼的時候。

是想怎麼辦的時候。

這房裏,倒似乎飄了......酒香?

隔了不遠處,有隱隱的,遠遠的嘈雜。

卻襯得這裏越發安靜。

被子好好蓋在身上。

掌上暗裏凝氣。

肺腑內傷惡化了不少,不過好在有妥善手法處理了。

雖仍需調理,尚有一搏之力。

房內隻聽得一個呼吸。

離我不遠,正是床角。

綿長,安穩,深緩。

如此......不是簡單角色。

估摸,也看出我醒了。

再裝也沒有用,我便睜了眼。

這一看,心裏一奇一鬆,掌上便散了氣。

是他。

如此,這裏便是老井街他置的酒肆了。

且不論為何我會在這裏養傷,不過既然是他,便沒有害我的可能。

至於莊裏......

外頭那嘈雜之聲是這山下城裏日常買賣的喧嘩。

一切如常,那麼那邊也不至於有什麼大事。

再看看他,胡渣冒了頭,麵色憔悴。

就這麼坐倚在床欄上睡了。

記得他軍中戰事緊急,熬上兩三天也是精神抖擻的。

看來,我躺了不止一天了。

口渴得厲害。

還是別叫他了。

身上沒什麼勁,起身倒茶卻是不難的。

左肩灼痛裏,帶了癢癢,傷正愈合的緣故。

毒已經解了麼?

那這命便是撿回來了。

稍運了些真氣拍了他睡穴,隨手給他披了條薄被。

他比我還重上幾分,就我這模樣,現下可搬不動他。

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倒了杯茶,踱到窗前,開了半扇。

外麵的嘈雜隨風而來,聽起來很溫暖。

和這初起的陽光一般。

死裏逃生,也不是第一次了。

還能醒過來,真不錯。

深深吸了口氣。

院裏雪水冰涼清冷的氣息。

陽光曬在窗上牆上,木頭安實的味道。

還有,酒香。

二十二、

--莊子裏給燒了馬廄、倉房、子弟的廂房,大廳燒焦了一角?

--沒錯。好在人手倒沒多少折損,該留下的,也沒讓走了哪個。該算的帳,可就不是我們得操心的事了。

幾個臭小子湊近來。

--我說,無影你好福氣啊,守門的那些子弟腳程不夠快,上下山趕不及,都沒了地方睡,搭了窩棚好生淒涼。我們幾個眼下也窩在客棧呢,又不好去芒姐那攪了生意。客棧那鬼地方,洗衣服還要出錢。

--你打哪找來的兄弟?嗯?釀的酒好,連你人也給伺候得好好的?

晃晃杯子,咕嘟一口幹了。

--一聽說山上莊子出了事,急急忙忙跑去問你怎麼樣了,又眼巴巴把你接家裏供起來......

--去。少灌點黃湯,還有,臨出門把酒錢留下。

頭疼。

--誒喲喲,心疼你家媳婦錢了啊,可眼下無影你要娶小的,也得問問門口那個大的罷,嗯?

順他們眼色看過去,正是單嶽那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