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把藥盞放桌上,又出去了。
隻是眼前這幾個......
欺我傷沒好,是這麼占便宜的麼?
--勾命,索魂,我忘記告訴你們倆了,上次出去差使,聽了消息,騰江下遊那邊,下了幾場大雨......
--漲水了?決堤沒?!?
看看,不成了罷。有時候問候我不如自己省些錢捎回家去給你們老爹寡娘多辦些年貨呢。
--......江麵上冰凍得更嚴實了。
--你小子!
一根顫巍巍的指頭伸到我鼻子底下。
若不是顧慮有傷在身,早該拆招了。
--得,哥幾個說不過你,認栽。
一口氣幹了三杯。
這不眼饞我麼。
--那,呆會還當值,先走了啊。
--好好在你媳婦這裏養著,別再半夜給人釘上一箭。
我若沒挨那箭,你們現在有這麼空閑麼。
二十三、
樓裏子弟傷病,自是樓裏兄弟在照料。
現下這般的,別看暗總好說話,其實按說,是不會放了我在他這裏的。
可是不知道,他怎麼和暗總說的,竟然肯了。
那日裏那些話,我自個知道,也算是夠狠了。
要斷便得斷得幹淨,拖泥帶水,和我方遙,從來是不沾邊的。
眼下他既然有惠於我,又是不省人事時候已經欠下了的,現在醒過來,再說一遍那些,也就失了妥當。
隻得待言談間,好言勸了他了。
他既然見過我生死無常,總算是知道厲害了罷。
但願能想明白,回去做他的武館主。
問題是,這幾天,都沒找到說話的時候。
我醒過來,他補了三天睡,然後又開始忙。
隻顧著打坐調息,也就沒時間看看他在做什麼。
藥已經溫得能入口了。
端過喝掉,倒了杯茶衝衝喉口苦味。
一回身,卻見門口有個小腦袋探來探去。
是他路上收留的那個家夥。
--是你啊。
是我,怎麼了?
我沒吭聲。
--無影叔叔......
--嗯。
有什麼事麼。
--呃,沒,無影哥哥。
--嗯?不是叔叔麼?
怎麼忽然掉了一級。
--單哥哥說的,不能叫你叔叔,得叫哥哥。
大大一個笑臉。
--無影哥哥晚上想吃什麼?
哥哥?
這小鬼,一路上不是一直叫我大俠叔叔,喚他單公子的麼,怎麼忽然改口了?
--單哥哥在忙前麵酒肆的事,今早旗子挑出去,就算是開張啦!
見我不語。
--他讓我來問無影哥哥想吃什麼?
哥哥和哥哥......輩分之故?
開張了......這家夥鐵了心不回去了麼?
--無影哥哥?
--燒酒,豬頭肉。
看看小鬼,不由想逗逗他。
--熱燙燙十裏飄香的燒酒,香噴噴讓人連舌頭也吞了的豬頭肉。
死裏逃生,和烏哥他們,慶上一慶罷。
--好。
小鬼咽咽唾沫,跑了。
不由失笑。
盤坐,繼續調息
二十四、
連行三十六周天,已經無大礙了。
出了入定,心下輕鬆。
天色已經黑了,遂起身點了燈。
倒了杯茶,喝了,正要出門去前麵看看,單嶽推門進來。
我和他兩個,這幾天還真沒怎麼說過話。
他把飯菜一樣樣放上桌子,竟都是熱的。
一直看著這屋子裏,見了點燈所以進來的嗎?
--你傷沒好全,酒還是先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