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維賢想想橫亙在他們倆之間時不時出來折騰一下的水長東,心中煩悶,接著說道:
“就連我,也沒資格說咱倆互為彼此的獨一無二。莊樺對自己太過關注了,哪還有精力去愛別人?甚至去感受別人的善意?感情哪裏是那麼單純的事情,跟我玩就得一輩子跟我玩兒不許再理別人不能再有別的立場,這種扭曲偏執的占有欲,你說是變態呢還是變態呢還是變態啊?!”秦維賢一口氣說完,又捏了捏胥克念的鼻子:
“還有,什麼你哥你哥的,你就一個哥,就是我,知道嗎?”
“。。。。。”胥克念張了張嘴還欲說話,直接被秦維賢以唇緘口,吻的氣喘籲籲才終於鬆開。
兩人鑽進車裏,最終決定還是先回趟秦家主宅跟秦爹彙報下今天開會的情況,再在家裏蹭頓飯。
“我們家的廚子做飯還是很好吃的,我記得你以前還稱讚過他。”
“是啊,還是那位師傅嗎?那師傅海鮮都做的很好。”
“嗯,所以說你天生就該是我老秦家的人,不單老爺子喜歡你,連個廚子都心心念念,你走了之後第二年,那天師傅做了個龍井蝦仁,哼哼唧唧的哭了很久,我爸也跟著唉聲歎氣,那之後很久,秦家都不再吃蝦了。”
“哎。”胥克念歎了口氣,輕輕的握住了秦維賢的一隻手,秦維賢反握住他的,還微微用力捏了捏:
“所以呢,今天咱們回去,再讓師傅做蝦仁吃,然後呢,就在樓上,對了,我房間隔壁那個你很喜歡的超大的按摩浴缸也還在,洗個鴛鴛浴,接著就可以進行充滿嗯嗯的愛愛。”
“你給我去死啊!”胥克念又羞又氣,實在是受不了秦維賢隨時發倩的狀態,狠狠的將他湊過來的腦袋推去一邊。
兩人在車裏說說笑笑,誰都沒有把心思放在尾隨在他們身後的那一輛車,隻以為是哪個員工也下班回家。
莊樺在車子裏把秦維賢和胥克念的對話聽了個通透,怪不得,莊樺想起胥克念大一時在學校的文藝彙演上彈鋼琴,當時自己還納悶,怎麼他眼睛裏突然多了顆痣,明明在澡堂子裏時,似乎還沒有。當時也隻以為自己想多了,澡堂子裏隔著霧氣,也看不清楚,如今卻覺得自己真是鬧出了個天大的笑話!
這可真是,車子一撞,弟弟沒了,車子又一撞,弟弟換個殼子又回來了。
造化弄人嗎?人不能跟命爭嗎?在他看來,這些都是弱者達不到目的的無聊借口,莊樺是不會用這些來安慰自己的,理智上他尚且無法接受,何況他如今正逐漸失去理智---
造化弄人?那就都給我去火化吧!
人不能跟命爭?是啊,人命都沒了,還爭個屁啊!
都給我去死吧!!!
那一天,所有在B市城西段高速公路行駛的司機們都看到了這一幕,劈裏啪啦閃爍的電子警察也拍下了這一幕:一輛本來以常規高速公路速度行駛的汽車突然加速,猛的撞上了前麵的那輛車:
“砰!!”
震天的巨響,前麵那輛車撞上了高速公路的護欄,近10米長的護欄全部被衝斷,路基下麵的護欄已經扭曲變形成糾結在一起的毛線團。車頭嚴重變形,而駕駛室裏的司機卻在不知道哪一刻,下意識的用全部身軀護住了副駕駛上的乘客。
胥克念滿身滿臉的擦傷,但卻因為被秦維賢護的嚴實,故而沒有太重的傷勢。路邊有人打了急救電話,當救護車響著淒厲的警報匆匆趕來時,胥克念永遠記得那副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