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的鼻子有些發酸。
林嵐的聲音漸漸哽咽起來,頭垂得更低:“他跟我們講了你這幾年經曆過的事,媽哭了,我聽著都覺得很可怕。我們都不知道你,你過的生活是,是這麼危險。“
“並不危險。”林遙終於開口,也同姐姐一樣低著頭“總要有人做這一行,當初我就喜歡當警察,這個你們都知道。”
一滴晶瑩的淚落在手背上,林嵐把手藏起來,低聲道:“爸媽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還是無法接受司徒先生。”
林遙冷冷地哼了一聲,往事湧到心頭,悲涼無奈:“那你怎麼來了?我不是罪人嗎?”
林嵐嗚嗚地哭了出來,手顫唞著抓住了林遙的衣襟,是那麼的小心翼翼:“小遙,我是背著爸媽來的,時間不多。我來,想了斷最近幾年來自己的一份懊悔。”
林遙的腦子開始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地看著姐姐,聽她說:“對不起,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血濃於水,你是我弟弟,我,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比傷害自己親人更痛苦的事,我不該那麼說你,不該那樣說你。你,你不用原諒我,過你的日子吧,司徒先生很愛你,你幸福了我也能開心點。爸媽我會照顧的,你,要照顧好自己。”
林遙不想哭,但是眼淚很不爭氣地一直流下來。他一度冰封的親情被姐姐的到來打破,那曾經以為再也得不到家人的愛的痛苦,好像在短短的幾句話中得到了救贖。沒人願意被家人拋棄,也沒人願意拋棄家人,即便感情是淡薄的,但血緣的親情這一輩子都是化不開斬不斷,這就是家人,血濃於水的家人。
親情的閘門豁然打開,禁錮了十年的感情如洪水般地噴薄而出。林遙張開雙臂緊緊擁抱著泣不成聲的姐姐,姐弟倆的淚水灑在彼此的肩頭。
後麵扒著門縫的司徒輕輕地關上門,長籲一口氣,心道——他的小遙完整了。
尾聲
姐弟倆摟在一起哭得真是痛快,突然被廚房後麵傳來的聲音打斷的時候,都有些不好意﹌
自打醫生死後,特案組幾乎忙翻了天。葛東明在國外回不來,隻有楊磊指揮大局抓人查案。本打算讓回來的林遙立刻上班幫忙,但這個提議被在場的王永斌、胡苗以及蒼蓮那□裸的凶狠目光扼殺了!用蒼蓮的話說:“這時候折騰他們會遭天譴。”
於是乎,林遙在家裏陪著司徒養傷。他每天必定跑一趟廖江雨的家跟子希學習做菜做飯,打算把司徒養的白白胖胖。那無賴也是安心受用著林遙的寵愛,每天賴在家裏當米蟲。
時間一晃便過了一周,這一天上午,鬼頭和劉文婷終於從國外回來了。司徒在機場接到人,打算是先回家的。
“千夜,去你爸爸墓地。”劉文婷忽然說道。
林遙看了眼司徒,見他沒言語,隻是車的方向改變了。
十五年了,十五年他第一次來到父親的墓碑前,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滋味。鬼頭和劉文婷把鮮花放下,隨後,鬼頭無奈地歎氣,掀開存放骨灰的石蓋,從骨灰盒旁邊取出一個油紙包,打開後,裏麵有幾粒膠囊。他遞給了司徒,說:“這個世上不會有完美犯罪,你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事實上已經留下證據。你下毒的時候用毒藥替換了膠囊裏的感冒藥,文濤曾經推測過你的行為,你把毒藥裝進膠囊裏但是有一些會灑出來,為了做到完美你一定會使用毛巾擦掉膠囊表麵上的毒藥。你那時候才15歲,沒有方便的地方可以讓你大膽作案,所以他料定這些事你是在自己房間做的,用來擦膠囊的東西也是你的毛巾。司徒,隻要稍微化驗一下膠囊表麵的成分,就會在上麵驗出毛巾殘留在膠囊表麵的東西,就是你的皮膚屑和汗液,證明你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