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定然是要循著聲音的方向找過去,揪住那人送到杜神歡的麵前。
“杜神歡!”我朗聲叫道,在這對手是暗之麵的將領的情況下,作為持有者,我們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我幾乎能夠透過霧氣看見杜神歡抿起的嘴唇,不甘定然是有的,畢竟那人是他尋找了一年多的人,現在就在眼前卻不得追上去。但是我相信,他會順著聲音回來到我們的身邊,這是他身為持有者無法推卸的責任。
“畫戟,你自己小心。”我微微側回頭,對身後的畫戟囑咐一句。
當右手覆在左手之上,罪之書順應我的心意而出現時,我已經能夠看見右前方向著我的方向而來的杜神歡,他的罪之筆盤旋在他的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紫色光芒,倒是極為漂亮。
黑色的霧氣在我眼此時已經呈現出一種透明色,這種狀況也是我曾經所遇見過的。像是黑白電影的世界展現在我的麵前,已經可以看見遠處的人或物。
一些已經被感情所控製的工作人員正在與無法看清黑色霧氣下的一切的工作人員糾纏著,於是,本沒有被暴走的感情所控製的工作人員漸漸不敵或斃命於當場,或被感情所吞噬繼續去與曾經的夥伴纏鬥。
如此循環…
不過雖然罪之書已經喚出,可我依然無法看出那些感情暴走的人究竟是被何種感情所控製,想來那就不是七罪之一,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七情之一。
所謂感情都是相通的,可以相互轉化,因此在那些人的身上也是能看見一些淡弱的七罪光芒。
而此時,杜神歡已然到了我的麵前,“要怎麼辦?屬性不同啊。”
我咬了咬牙,“先解決那個初次化形的家夥!”至於其他的人,隻能稍後去一一打散他們暴走的感情,如果他們能夠活著等到事件的解決。
“那邊的,是恨。”
手中拿著符紙,我還沒有來得及將其化為在我認為最好的武器時,那個冷冷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知曉,但眼前並不是去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如果說是恨之情,那麼…
“杜神歡!”我朝杜神歡伸出左手,空中的罪之書定於我的上方,徐徐翻開了它書頁。
當杜神歡的手左手放入我的掌心時,像是兩條原本平行而流的河突然間被人為的打通了一般,我們所持有之物相互通達了自己的意識,於是,連帶著,我聽見自己與杜神歡的口中都緩緩的吟唱出了從未學過從未聽過的新的語句:
“解印七罪之首的貪婪,寄生於新的生命,破界。”
隨著我們的話語,我所持有的罪之書,以及杜神歡所持有的罪之筆同時綻放出純淨的紫色的光芒,然而這個狀態隻持續了大約三秒左右。當罪之筆接觸罪之書且在其上不停的運作之時,從罪之書中釋放而出的是濃鬱的紫黑色,它們是‘貪婪’的實體化。
由懸浮在我們上空的罪之書中四散而出的感情‘貪婪’不斷的向著處於暴走狀態的人身上落去,讓一種感情的消失最好的辦法或許就是另一種更加強烈的感情的出現。
這是罪之書的選擇。
“恩?持有者?”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雖然語氣中透著驚訝之意,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漫不經心的諷刺之意。
隨著紫黑色光芒的落下,那些原本纏鬥在一起的人們停下了動作,開始掙紮,兩種激烈的感情在他們的思想中叫囂的對立著。
此時,我隻能盡力去控製這名為‘貪婪’的感情,隻要兩者感情到達一種均衡狀態時我就要停止紫色光芒的滲入,否則在壓下了‘恨’意之後,‘貪婪’的本性又會占領了他們的意識。
如此一來,雖然能夠保下那些工作人員的性命,但是,我與杜神歡此時的命可就受到威脅了。
那位才化形的恨之子民將目標定在了我們這兩個目前無法使用其他術法或武器的人身上。
不過,沒關係。
因為,我的守護者就在身後。
“總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家夥…”
嘴角輕微的揚起,看著那擋在我們麵前熟悉的武器,聽著耳邊那熟悉的聲音,沒有來由的,我感到很溫暖。
“喂,人類,沒有我們,你總是一事無成。”黑色的巨劍從我的頭頂擦過,狠狠的釘在了地麵上,畫戟輕輕的落在我的左前方。
“恩,交給你們了。”我與杜神歡同時朝兩人的背影笑著說道。
“方天,我去對付這個小家夥,那些人交給你了,全部扔出這個結界吧,哈哈!”畫戟豪氣雲天仰天大笑了兩聲後才拔起‘兵之下’朝著恨之子民砍去。
真是一場毫無美感的戰鬥場麵,這邊,畫戟拿著把巨劍左右橫豎的亂砍一氣看上去玩的很開心,那邊,方天拎起一個個頭疼不已的人向某一個方向扔去。
“哎…”幽幽的歎氣聲回響空中,有種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趨勢,聽著讓人覺得心肝兒都被揪了起來,“盡是些不解風情的主。”
“閉嘴。”依舊是那人冰冷的聲音。
與杜神歡相交的手發現了在那男人說話時輕微的顫動了一下,還未多想一種讓我想要落淚的情緒從指間傳遞到心底,我知道,那是杜神歡的感受,因為此時的我們有一部分東西屬於相通或者共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