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祁薄陽不知道,但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觸及過對方禁忌。可想到醒挽真方才一話,即使那語氣的確帶著諷意,但也絕沒有到能讓人惱羞成怒的地步。

“我的答案你既然已經知道,如何決斷,山主想必已經有想法了吧。”沈醉言辭淡淡,顯然對於醒挽真如何決斷並無多大興趣。

醒挽真挽袖:“我想……”

沈醉身子驀然向後仰去,舒臂攬了祁薄陽在懷中。

一道銀光從他臉頰邊劃過,帶出一縷血絲。

那銀光一擊不中,於空中一個旋身,又回了醒挽真手中。

他收攏了手掌,一把尺長短匕寒光乍現。

“你功夫雖然高絕,但對敵經驗太少。況且你又沒有兵刃,與我相搏,從一開始便落了下風。”

醒挽真說這話的時候,動作也未停,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身影轉瞬間便已到了沈醉麵前,筆直修長的長腿如閃電般踢向對方。

他腿勢太快,出腿間甚至有雷霆霹靂之聲,沈醉方才攬了祁薄陽在懷,便見這來勢洶洶的一腿。

倉促之間,一手格擋住了對方小腿,另一手卻將祁薄陽推至遠處,沈醉隻覺那與對方對了一陣的手臂一陣疼痛從骨內向外延伸。

但這隻是個開始。

醒挽真整個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個身,手中短匕如無垠暗夜中那升起的明月,光華耀目。

那短匕卻非凡物,便是如今隔了些許距離,依舊能讓沈醉感到寒氣刺骨。

這世上能將任何兵刃都用得出神入化的人,醒挽真絕對是一個,一把短匕在他手中使得靈活至極,行雲流水般的招式連綿不絕,一步步將沈醉向身後逼去。

沈醉身子雖然在向身後退去,臉上並無惶急。

醒挽真一連打出七十八招,他向後退了整整六步。

祁薄陽在一旁看著,卻連二人的招式都看不清,甚至雙眼刺痛難忍,方知這等境界果然不是他現在能觸及的。

再過二十年,不,隻要給我十年,我便能趕上他們,他在心中暗道。

沈醉看著處於弱勢,但他雖然顯少現身江湖,卻也絕非浪得虛名之人。既然擔了蓬萊島主之名,他便容不得這名頭受辱,尤其還是在他手上。

他手上擋著對方攻勢,暗自計算,瞅準對方一個破綻,空手入白刃,生生抓住了對方握刀的手。

於此同時,對方的另一隻手卻也貼在了對方胸口之上。隻待內力一放,便能重傷對方。

二人相視一笑,卻誰也不曾鬆手。

沈醉嘴角邊笑容雲淡風輕,手下毫不留情地奪了對方那短匕,醒挽真自然不會跟他客氣,十成內力齊齊打入對方體內。

那短匕在沈醉手中靈巧地轉了個身,自醒挽真喉間一劃而過,此時,他體內五髒六腑也受到了對方內力的衝擊。

醒挽真內力固然雄厚,卻怎麼也比不上沈醉,他受了對方十成功力的一掌,甚至還能麵色不變地割了對方的喉——雖然那真的隻是一劃而過,並無多少實際損傷。

“我身邊從無兵刃,因為我比較喜歡直接取對手的。”沈醉手執短匕,身姿卓然,風度十分之好,雖然他說出的話能讓任何一個“對手”抓狂。

醒挽真自然不是一般對手,他抹了一下喉間傷痕,看了眼那手上沾染的鮮血,目光別具意味地瞥過對方頰邊血痕,笑得意味深長:“你我倒算扯平了。”

若非確定沈醉功力比他深,便是十成功力也殺不死對方,他是不敢對沈醉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