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得值得,何事做不出。”

此時早已不複之前的靜謐,嘶喊聲叫嚷聲不絕於耳,此起彼伏,救火之人奔波來去,卻絲毫沒有辦法,甚至火勢仍在蔓延,漸漸將近處也吞噬進去,更有許多人於睡夢中被困在火海之中,不得而出,也有救火之人被火舌卷了,再無聲息。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浩劫,而他們也在其中,無可回避。

他們此時所處的客店,雖然看著安全,但照這火勢下去,被湮滅是必然之事。

屋毀人亡,死傷遍地,不過頃刻之間,原本繁華的小城,在他們眼前變為了人間煉獄。

“不知宣識色見了這等慘象,心中作何感受?”沈醉有感而發。

便在這一話間,火勢更近,炙熱氣浪撲麵,店內的客人亦是發出各種驚叫之聲,腳步聲錯落不一,惶然不知所為。

下一刻,轟天巨響,與它處不同,整個客店火勢比之它處更旺,爆發之時如有霹靂破響,聲震長空。

就在客店火勢爆發之時,一卷錦繡從沈醉袖中鋪天蓋地漫了開來,真元激蕩,如一隻巨手,將四下的焰火一掃而空,清出了一片。

腳下一空,卻是木質難以承受高溫,斷裂開來,沈醉將婆羅花往祁薄陽手裏一扔:“給我護好!”

隨後另一手攥了祁薄陽,袖中錦繡交錯將二人護了個嚴實,身形輕盈地落了地。身邊慘叫不停,聲嘶力竭,從此處便可窺見這一場大火,到底帶了怎樣的結果。

沈醉那一幅錦繡不知是何材質所成,不僅奇長無比,且不沾火星,他三下兩下,便將周邊一尺內焰火俱都撲滅。隻是火勢太大,客店下又有助燃之物,大火不過停了片刻,便重又撲了上來。

祁薄陽小心護著婆羅花,眉頭緊鎖:“宣識色竟然用了火藥?”

沈醉揚手,那一卷錦繡在空中完整展開,借著火光,才可見得那上麵竟是繡了一幅山水水墨,從西北冰雪之地到東海孤島,一樣不缺,萬裏江山竟然囊括在了這一幅錦繡之中。

“你以為之前城中,尤其是這家客店,為何突然多了許多人?”他道。

祁薄陽寬袖蓋在婆羅花上,以免其受到煙氣熏染,聞言道:“這些我自然知道,隻是……”他又說,“這山河圖以極北冰蠶絲與極南火鼠毛繡成,耗費巨大,隻是若非此物能避火,你身上又有避水珠,我是如何也不敢留在此處的。”

沈醉嗤笑:“便是能留下性命又如何?宣識色下大功夫引你來此,本就不為取你性命,這些日子我雖看似是在尋他,但其中關竅,你我都是知道的。我此前便問過你,如今在太虛道的究竟是何人?”

祁薄陽似有不解地反問他:“這個重要嗎?”

“一直以來出現在古臧的都不是宣識色,他怕是已經帶了人圍了昆侖了吧。昆侖距此路途之遙,沒個十天半月的根本趕不回。我倒不知你究竟留了何人在太虛道,竟然一點不曾著急。我隻怕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到時候功虧一簣,太虛道千年基業毀於你手,看你如何收場!”

沈醉聲色俱厲,祁薄陽卻心情極好:“你這莫不是在關心我?”

眼見沈醉神色凝重,他也斂了笑意:“昆侖之上,我自有安排。此次古臧焚城,若我太虛道安然無事,隻城內有一個百姓逃出去,說出了大悲寺焚城真相,到時縱然宣識色有通天手段,也難以挽回。焚城之舉,宣識色實是太過冒險。”

沈醉卻似不讚同:“並非太冒險,而是他等不了。此前你繼任之時,昆侖一係盡數赴會,我也去了。昆侖本就勢大,隻可惜分支太多,近年看著似乎有整合意向,我蓬萊也是偏幫於你。待過個幾年,大悲寺根本無法與太虛道抗衡。焚城之舉,對於宣識色而言,是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