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風的時候有些悵然——他與沈醉……又該如何收場?

等劍真正入手之後,縱是他早有準備,仍舊有些震驚。

世上最快的劍……果然不假。

既非沉重,也非輕盈得失了手感,長劍劃過空氣,感覺不到絲毫阻礙。

低頭仔細瞧去,才發現這劍與普通長劍的劍形有些不同,細微之處差別更大,方明白露清飲那一百七十七張紙的功夫不是虛言。

露清飲見他驚異,提醒他:“這劍雖然快,但也有致命缺陷,便是不夠堅硬。若與人硬碰硬,折了也是正常。”

她又說:“我可沒有閑心再鍛造一次。”這話說得頗有些置氣的感覺,讓人辨不清虛實。

今時不同往日,千年前的她精力充沛,此時的她卻連鳳凰城都不敢出,差距之大可見一斑。

祁薄陽也知她情況,鄭重點了頭,在他看來,這劍雖然好,但……還是背後的意義更為重要。

旁邊有一副極普通的劍鞘,他收劍回鞘,將劍掛在了腰間。

他低頭撫過劍鞘的時候,神色沉凝,寬袍墨發,氣質蕭然,沈醉瞧著不由失了會神。

隻是他旋即便反應過來,轉開了視線。

他們此行本就為了景風劍,既然劍已到手,也沒有什麼好再多說的。

露清飲身體不好,之前說了那麼多話,麵色白得厲害,雖強自克製,但呼吸已經有些急促。

沈醉與祁薄陽見此情況,極有默契地告辭離開。

鳳凰城中情致與它處不同,左右無事,也不妨在城內多住幾日,四處看看。

自方才被露清飲揭破心思,沈醉便有些不自在。

倒也不是什麼惱羞成怒,隻是他向來對祁薄陽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八分真心看著便成了三分。

這一朝說破,此後相處難免有些尷尬。

住在客店的時候,沈醉若是心中煩亂,便去看婆羅花的情況。

自焚城之後,婆羅花的長勢愈加迅速,當初那拇指大小的花苞,已成了嬰兒拳頭大小。

與傳說中的大小,差不離了。

婆羅花……他日日關注,其中異處,哪有不知的道理。

祁薄陽他想要,可長生他也絕不會放手。

正如他幼時所說“若是不能遂我之誌,倒不如長醉不醒”,就算到了現在的境地,他也不曾有過悔意。

人死全空,那些愛恨情仇要來做什麼。若是僥幸成了,什麼得不到!

他知道就算沒有心魔血誓,他也已經入了魔。

他手閑閑搭弄著碧琉璃樣的葉子,心裏想著其它事情。

祁薄陽同在房中,卻在處理昆侖事務。

他雖然人在鳳凰城,但昆侖事務繁多,由不得半點差池。

這一路信件往來絲毫不少,倒也沒有出什麼大狀況。

此時他手裏正拈著一封信件細看,甫一打開,眉頭便皺得極緊。

沈醉向來不關心他昆侖之事,看他神色似有苦處,方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祁薄陽抬頭,恰好見他一手搭著婆羅花,回眸與他說話。

十指修長有力,襯了油綠的葉子,白皙好看。

沈醉開口之時,眉目間一派淡然,隻轉身間因了衣服單薄,衣襟微開,祁薄陽憑借著過人的眼力,透過縫隙,清楚地看見對方一段漂亮的鎖骨。

“咳,”他收斂了幾分情思,道,“昆侖來信說,醒挽真要求與我一戰,以定下西北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