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我隨手拽起那個白頭巾的小販,將他摁在酒館的牆上。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一良民哎……”那小販像抽了風似地搖著頭,把腦袋上裹著的白布都給蹭掉了。
我從他手裏摳出一枚珍珠,在他鼻子底下用手指碾成了粉末。
那小販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隨即渾身打了個激靈,“我說!我說!剛才有群刺客突然冒了出來,好像是殺了什麼人,街上一下子就亂了,然後就看一匹高頭大馬竄了出來,騎手繩索一勾,拖著那個被刺殺的人就朝東邊跑了。喏,你看中間那片空地的血跡,就是那裏!”
騎手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服,騎的馬是什麼樣的?刺客又是怎樣的,往什麼方向撤退的?
“騎手……好像是蒙著臉,穿著褐色的鬥篷。那馬挺顯眼,純黑的,一根雜毛都沒有。刺客是真沒看清了,我離得遠,怎麼消失的也沒看見。”小販戰戰兢兢地盯著我的,生怕我一個不滿意把他的腦袋也像珍珠那樣碾了。
從懷裏摸了枚銀幣扔給他,我朝蹲在血跡前偵察細節的罐頭走了過去。你看出什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蘭森德爾的名頭挺好用,罐頭一亮披風就把無關人士都趕去一邊,現場的痕跡保存的還算完好。他指著不規則分布的血跡道,“這裏有摩攃的痕跡,從長度來看,移動的速度很快,應該不是後來行人踩到造成的。我問了目擊者,大致有四到五個刺客同時發動偷襲……”
說重點。我打斷了他長篇大論的偵察報告。
“他先被偷襲,還沒來得及釋放法術就被人用繩索套住,”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用快馬拖走的,朝東邊去了。現在去追說不定還來得及。”
我二話不說,轉身踢翻了烤餅的鍋爐,四濺的火星再次驚起了酒館門口的駑馬。那馬人立而起,掀翻了抓著韁繩想拉住它的車主人,後蹄發力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來。我順著馬跑的方向三步並兩步迎了上去,瞅準機會勾住馬脖子一翻身,撐在馬背上任由那不聽話的東西翻騰了幾下,就駕著它直奔東門。
街道兩旁各種混亂,黑馬騎手簡直是明目張膽地從公眾眼皮子底下竄了出去,我甚至不用費心去尋找他留下的痕跡,隻要沿著喧囂的街道一路向東即可。縱馬越過抱住木桶的酒館老板,身後馬蹄聲漸響,我回頭一看,那罐頭騎著壯碩的重型戰馬跟了上來,在下一個街心噴泉處趕超過我。
我們一前一後離開了古城忒爾溫,前方是灰幕黃沙,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天地間有一黑色身影,轉眼又被大風刮起的沙塵淹沒。“就在前麵!”罐頭招呼一聲,雙股一夾馬肚再次加速,我隻能吊在他身後吃著塵土。
荒原在身下掠過,間或有赤紅與黃褐的奇形怪樹兀立在遠處的一望無際中。約莫過去了五六叢植株,忒爾溫在身後隻剩下不甚清晰的輪廓,前後兩匹馬驟然發出唏律律的嘶鳴,我還未回神,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就被甩下了馬背。
在地上滾了兩圈,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三把利刃分別貫穿了我的咽喉、心口和膝窩。果然是等在這裏,一擺頭彈出舌頭麻痹了身後的刺客,雙手分別抓住身前和身側的殺手,將二人的腦袋一碰,發出響亮的咚的一聲,掄開手臂將暈乎乎的二人砸向罐頭那邊,正好撞開偷襲他的兩名殺手。
四人在地上滾作一團,擺脫敵人的罐頭得了機會爬起來,立刻抽出巨劍大喝一聲,聖光降臨,照耀得他有如天神之姿。我被那刺目的光芒弄得不大舒服,回身探手勾住被麻痹那人的眼眶向後扳著,低頭一口咬在對方繃緊的脖頸上用力一扯,溫熱的鮮血帶著蓬勃的生命力盛放在我眼前,深吸一口氣嗅著死亡的芬芳,我拔下自己咽喉處卡著的短刃,倒持著插進對方的胸口,向下一劃,將那人的胸腹直線剖開,腸子和胃袋掉了一地。
趴在屍體上啃食掉對方尚在緩緩跳動的心髒,我感覺好多了。起身一看,那罐頭還沒解決掉對手,便將屍體的腦袋扯掉,當成投彈扔了出去,又替他擋掉了一次攻擊。
我們二人聯手,很快就幹掉了還活著的兩名敵人。“你能不弄得這麼惡心麼?”瞥見被我蹂躪過的屍體,那罐頭一臉嫌惡,含混不清地抱怨。他的一條手臂幾乎被廢了,此刻正用牙齒咬開個醫療包給自己治療。
有空說廢話不如想想我們跟丟了對方該怎麼辦。見他還在忙活,我撕開屍體的衣服,倒出一堆暗器、毒藥罐、陷阱工具和煉金道具之類的零碎,扒拉了兩下,我挑出一枚看上去有點古怪的徽章遞給罐頭。
“暗法塔的雜碎。”給自己治好傷的聖武士接過徽章,小聲嘟囔了句。接著他翻過徽章,仔細觀察著背麵的紋路,“這個……好像是地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