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拓內傷本重,數日來功力始終未複。他張臂護住徐冰,立定在沙丘之上。來兵縱馬圍住二人,團團轉了一圈才停下。
領頭的是一名青年漢子,他在馬上施禮,道:"吳將軍請公子回營!"
吳拓抬頭淺笑。
"隻怕是抓我歸案吧。"
他聲音嘶啞,那人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從馬上擲下一副鐵鏈,道:"吳公子既知過錯,便請自行綁縛了隨屬下回去大帳請罪。吳將軍素來寬宏,定能原宥。"
吳拓並不理會。他抬頭看天,輕聲道:"這位統領大人,你來邊關有多久了?"
"屬下年前赴秦州任職。"
"嗯。可走過大漠?"
"巡邊時曾走過兩回。此番陳大人指派三隊人馬分頭尋覓公子,咱們這一隊已在大漠中走了數日。"
"那你可知道,"吳拓眯著眼笑。"起風了。"
那人悚然一驚。他領了這沒來由的尋人差使,遠離戰場在大漠裏兜圈子,正兜得兩眼生煙,不意天網恢恢,竟給他逮到人。當下布置圍追,全沒注意大漠天候。
風果然來了。
一陣強似一陣的勁風攜著沙塵撲至。驚馬長嘶,那統領吼道:"捉住二人!將馬匹環圍了躲起!。"
話語聲全數給風撕扯零落,漫天風沙須臾沒過了這群人馬。吳拓抱著徐冰滾倒在摔下沙丘的馬匹後,隱約聽得有人慘呼出聲,隨後耳邊隻剩暴烈的風聲轟然作響。流沙沒過了頭臉,漸漸不聞外界聲息。
一場沙暴到黃昏才止了。
風過後,大漠裏更見青天一碧,遠處天際隱隱透出些雲蒸霞蔚的顏色。天底下層層沙丘綿延開去,起伏和緩,仿佛一直就這麼靜謐著。隻有些烏黑的胡楊木從沙堆中伸出來,輾轉扭曲,執拗的指向天際。
一座沙丘下細沙略略流動,末了爬出個人來。
吳拓噴了一口沙子,一邊掏耳朵,一邊把徐冰拽出來。轉頭看一眼四下,再無人跡。
半天才抖盡沙子,上到沙丘頂上,對著夕陽辨了方向,仍是往南走。才邁出一步,吳拓徑直向前摔倒,從沙丘上滾落下去。
吳拓傷勢未愈,本就有些病症。經此一番折騰,病勢洶湧而來,再撐不住。他軟倒在沙丘陰影中,模糊看著立在高處的徐冰。身上冷得厲害,眼前發黑,慢慢什麼也瞧不見了。
昏昏沉沉中,依稀覺得兩隻手從肩下穿過,拖著他往高處挪。一點點拖到曬著日光的沙丘頂上。
吳拓躺在日暮時分的輕暖陽光裏,彎著嘴角想笑。
身旁的人拿著他手腳不停摩娑。仍是覺得冷,那冷鬱結在周身脈絡裏,人如同浮在整麵的冰上,頭暈目眩,動彈不得。心思仿佛也僵了,隻想沉睡不醒。
夕照一點點退去,沙丘最頂處盡數沒在夜色的暗影裏。
吳拓是給唇上一點溫熱喚醒的。
衣服解開,一個小小的身子貼在胸`前。輕軟的吻落在唇上,舌頭笨拙的探了一回,分不開牙關,退回到唇上慢慢親吻。
吳拓身子不能動彈,眼睛也睜不開。明知道有些千載不遇的妙事就在跟前,卻是看也看不著。心癢得恨不能即刻跳起來。
身上的人一動,唇舌離了他嘴。
吳拓正覺得惶急,吻又落到了頸側,舌尖小心的舔過,在冰寒的肌膚上留下道道暖意。暖意逐漸往下去,在胸`前徘徊許久。絲絲屢屢的滲到經脈裏,心口也似溫熱了一片。
胸腹一一暖過,他更往下俯低,解開褲子,停了一陣,伸出手去握住套弄。
先前都是抓著他手做下來,這回他自行出手,手勢雖差,卻挑得吳拓心中欲念橫生,即時興起。他兩手捉住上下摩娑了許久,將前後都按捏了一遍,始終不得其法。